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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砰！&rdo;平地一声雷，县令震声：&ldo;公堂喧哗，成何体统！且将沈喜娘押去班房，赵家人先回去，明日再审。&rdo;

周涣收回垂着的腿，算是看明白了。

死者赵文彬素来有个不准他人打扰的规矩，这也害得尸首躺了三四日才被发现。喜儿作为生前最后接触的人嫌疑最大。不过奇怪的是，赵文彬作为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书呆子，一心只读圣贤书，怎么突然尽往花街柳巷跑？

不过，喜儿对自己有恩在先，这个案子他得插手。

第5章义庄尸

义庄。

嘎吱一声响，风雪灌进小小的义庄，拍打着漆黑棺木，衙役小心翼翼地点灯，照亮棺木里神色痛苦的尸体。一只手伸向尸体面容。

突然，门口吵闹。铁怀恩放下白布，道：&ldo;何事吵闹？&rdo;

&ldo;是个小道士，偏要进来，偏说县令大人允许了，执意掺和。&rdo;

周涣咧嘴一笑，冲着关上的门板道：&ldo;诶，大人大可不必赶贫道，贫道可不是一般的道士！&rdo;

&ldo;听到没铁捕头没理你，不是一般道士还不是道士，滚滚滚。&rdo;

周涣看向捕快，冲他眨了眨眼，使了个鬼脸，捕快还没缓过神他已贴了枚灵符，那捕快登时浑身爬满跳蚤似地蹦跳，痒得哭爹喊娘。

&ldo;嘎吱‐‐&rdo;，门开了。

周涣望着门口的人，道：&ldo;哎，贫道就说了贫道是不一般的道士，捕头大人这下可信了？&rdo;

大晁有修仙修道之风，修士以灵力为器，但能使用灵力的只在少数，民间少见。铁怀恩见他使用灵符已惊了惊，怕他闹事，心道现在案情一筹莫展，这小道士一口一个不一般，便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放下手。

&ldo;这义庄可不是什么道士该进的地方，你说县令大人准许你插手此案了？&rdo;

&ldo;捕头大人不信？当然，这是大人给的腰牌。大人还说铁捕头是鼎鼎有名的铁面无私，经手的案子没一个冤案，铁捕头不会介意带上贫道吧？&rdo;食指暴露在空中，转着那枚木牌子，绘声绘色地转述县令大人如何焦头烂额，如何准许他插手。他说得面不改色，其实令牌是他顺来的，县令根本不知情。

话说到这份上当然不介意，又见他神情不似作假，一番思想挣扎后铁怀恩侧身让道。这才对嘛，周涣大摇大摆地进来。

&ldo;我办案无数，有的人锒铛入狱，那人的亲属朋友都恨不得撇清关系，赵文彬一案没抓你就算万幸，你怎么还要掺这浑水？&rdo;

&ldo;嘻嘻。&rdo;周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人畜无害，转了转眼珠略过话题，免得看出自己为喜儿而来，道：&ldo;无量寿福，贫道野号青涯。县令大人让贫道暗中协助铁捕头，现在案情进展到哪个地步了，铁捕头可有头绪？&rdo;

&ldo;已到定罪阶段，等明日升堂，沈喜娘罪名落实此案便算结了。&rdo;

周涣负手道：&ldo;这么干脆？贫道觉得衙门未免有些草率。&rdo;见铁怀恩看着自己示意说下去，便反问道：&ldo;就说沈喜娘一个弱女子，体能上争不过赵文彬，如何一击毙命？&rdo;

&ldo;我没说是一击毙命，那只是仵作的一面之辞。&rdo;

周涣放下手看着他。铁怀恩扫过尸首：&ldo;仵作虽说是一击毙命，但匕首上有毒，沈喜娘胜之不武，可以下毒致命，光后面那几刀已足够夺去赵文彬性命。&rdo;

铁怀恩示意捕快掀开帘子。赵文彬静静躺在棺材里，前几日他还是个满口念之乎者也的书生，周涣替赵府除妖时也曾偶遇他，这个书呆子还会请教周涣道家修行怎么样，什么又叫大道无情，可如今不过是躺在棺材中的七尺之躯，叫人唏嘘。

周涣不忍见此死相，快速移过眼，粗略看到赵文彬穿着身读书人的青色衫子，胸口处一大片马蜂窝似的刀伤，狰狞恐怖。

周涣心想若真是喜儿杀人他明天就和雨师妾握手言和，细细打量尸首。铁怀恩负手而立，大有看看他耍什么花招的念头。

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真让他发现异常。周涣招手道：&ldo;且慢且慢，铁捕头别急着盖棺定论说下毒嘛，下不下毒看这指甲便知。&rdo;

铁怀恩走过来，赵文彬的手整齐，指甲干净圆润。爪甲者，筋之餘，胆之外候也。既然赵文彬死于中毒，指甲怎么可能还如此圆润‐‐说明什么？

&ldo;大人可否把凶器呈上来？&rdo;

小捕快呈上物证盘，是在赵府搜寻出来的刀子，刀镡处悠悠绽一朵雍容华丽的宝相花，做工极为精巧。周涣惊了惊，竟然又是宝相阁？

周涣隔着麻布小心地握起匕首，看了看尸体伤口，放下匕首，召来小捕快让他配合：&ldo;来，这位施主，假如你是凶手，上级交代让你杀一个人，你会用什么武器？&rdo;

&ldo;最、最最趁手的武器？&rdo;

&ldo;嗯，用什么招式杀？&rdo;

&ldo;一下就够了啊。我还怕耽误时间，被人发现呢。&rdo;

&ldo;嗯，别说各位施主了，像贫道这么笨的人也会选择一击毙命，没有把他捅成马蜂窝的兴致。&rdo;周涣点头，&ldo;大人是用武之人，江湖上的宝相阁大人不会不知道吧？&rdo;

铁怀恩沉声道：&ldo;自然知道，一个情报组织，全是唯利是图之人，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干，铁某不屑这种铜臭走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