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怨着恨着,鹦哥儿一夜无眠,在春丫头的催促声中浑浑沌沌的起身,刚欲往天佑处伺侯,便闻太后传唤,只得打起精神往慈宁宫正殿听候吩咐。
&ldo;哀家听说,你们都是跟了公主十几年的人了。你们的忠心,哀家是信得过的。&rdo;太后笑看着黄鹂等人,冲着她们一一点首道:&ldo;你们公主把贴身丫鬟冬丫头给了哀家,是她的孝心。冬丫头的事,日后自有哀家为她打算。如今,公主就要出嫁了。今日哀家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是想跟着公主出宫,还是求恩典配人?若是你们离了公主,哀家也要为瑞珍多点几个奴才伺侯。&rdo;
秋丫头等人听了,顿时脸面通红。她们几人互觑了几眼,都不知如何开口方好。
太后了然地笑道:&ldo;哀家是过来人,在哀家面前你们不用怕羞。古话说的好,女大当嫁。你们服侍公主一场,哀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rdo;
&ldo;奴婢……&rdo;
&ldo;说吧,不用怕。哀家可不是吃人的老虎。&rdo;
春丫头低头道:&ldo;太后因着公主,给奴婢脸面。奴婢不是那不识好歹的,就直说了。奴婢想一辈子伺候公主。&rdo;
&ldo;奴婢也想跟着公主。&rdo;黄鹂慌忙附和道。
太后看向黄鹂道:&ldo;你真这么想?&rdo;
&ldo;是。&rdo;黄鹂点头回道:&ldo;再者,奴婢年纪大了,哪还有人愿意娶奴婢呢?&rdo;
太后闻言皱眉道:&ldo;你这么说,是怪公主耽误你了?&rdo;
黄鹂听太后所言,一时间苍白了脸,跪倒在地叩首道:&ldo;不,奴婢怎么敢这么想?&rdo;
&ldo;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do;太后不悦道:&ldo;你还未过花信之期,要知道,宫女可是二十五岁,才恩准出宫的。难道,在你的眼里,我们皇家的人是不讲情理,耽搁你们大好年华的祸首不成?&rdo;
&ldo;奴婢不敢!&rdo;
&ldo;不敢便好。&rdo;太后瞥了黄鹂一眼,沉声道:&ldo;你们公主是好心性,有些事看在眼里却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可不能得寸进尺。什么是奴才该说的,该做的,都要心里明白。哀家只说一句,若让哀家发现你们不安分,可不要怪哀家不教而诛。&rdo;
太后俯视着鹦哥儿几人叩头应承,不耐烦的挥手道:&ldo;冬儿,你也和她们相识,这事就由你和她们说吧。哀家乏了,你们退下吧。&rdo;
稍歇,慈宁宫西角厅房。
&ldo;冬儿,你如今也算贵人了。宫里好多人都要求着你在太后面前说情呢!&rdo;
&ldo;我哪里有这个能耐?&rdo;
&ldo;你也不用自谦,你做了太后身边的一品女官,我们这些人里,就你的造化最大。看看你,说话的气势可都比得上大家小姐了。&rdo;
&ldo;还不是托了小姐的福。太后也是看在小姐的份上,才格外高看我一眼。&rdo;
&ldo;行了,别说场面话。冬儿,太后究竟有什么事吩咐?&rdo;
冬儿笑看了急着询问的黄鹂一眼,直说道:&ldo;你们都知道,小姐就要出宫了。七日后吉时,内务府就会把嫁妆抬去贝勒府。太后是想在你们之中挑一个同去,做试婚格格。&rdo;
&ldo;试婚格格?&rdo;
&lso;试婚格格&rso;是做什么的,鹦哥等人在&lso;小燕子&rso;、和嘉出嫁后,自是知晓了。为此,秋丫头四人惊呼过后,脸上一片羞红。
冬儿的目光掠过春丫头几人,询问:&ldo;你们谁愿意去?&rdo;
&ldo;这……&rdo;鹦哥即便心中万分的愿意,面上却也不敢明言,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