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捡回来,藏着,她走后,他就戴在自己的中指上,像是有了女朋友的样子。
那个人回答时,他就低头摸着它。
他的事业,是为了肆月搭起的巢,他也从来不喜欢这个世界,太黑太冷了,他永远等不到想要的容身之所。
到后来,有人和他讲:“我努力活着,是为了恋人。”
他终于笑出来,回头跟江离说:“我也有恋人,但我是不是活着,对她一点也不重要。”
办公室里的钟在缓慢地滴答作响。
顾雪沉抬起头,看了眼已经比当初沉稳很多的江离:“我会按时吃药,尽量把时间延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还有很多工作。”
江离解开衬衫领口透气,低声问:“雪沉,你就不疼吗?”
顾雪沉回眸,很淡地弯弯唇:“习惯了。”
他没带司机,从医院出来自己开车,出发之前,先把药依次拆开,换进了提前准备好的维生素瓶子里。
刚换好,手机一震,跳出来一条微信语音。
无敌小月亮:“我是妖怪吗?我是狐狸精吗?老公躲我躲到连家都不回?!”
顾雪沉漆黑的眼里蕴起一层柔光,给她回:“你这个月还钱的日期马上到了,等你把钱准备好,我再考虑。”
许肆月不吭声了,隔了半晌给他发来一个满地打滚的小熊猫。
他指尖贴了贴小熊猫的头,心里用上了很多可爱的词,嘴上却冷硬说:“别撒娇,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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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肆月第一次提的稿费顺利到账,补齐了买皮料和其他工具配料的漏洞,东拼西凑地刚好够还顾雪沉这个月的钱。
她叮叮当当忙了三四天,针线小锤子用得出神入化,成功按图纸做出来一个样品。
许肆月捧着手包仰天长叹,妈哒,果然她手艺不减,就这包挂到商场专柜,怎么也得一万起跳吧,如果放在她男主角的手里,那就是极品高定,十万还得一比二配货的那种。
她动笔勾勒了一下那个画面,但看来看去,总是不如真人来得刺激。
这个包,要顾雪沉拿着,才是真正的味道。
许肆月翻翻日历,刚好也到了还钱的日子,狗男人在外面浪了一周,面都见不着,要不是为了还钱大业,她早去深蓝科技作妖招惹他了。
许肆月诚恳面对自己的贪欲,除去正当理由之外,她的确对那天亲了脸的滋味念念不忘,手臂中间也空荡荡好像缺个男人。
今天堵上小月亮的尊严,必须把他搞回来,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许肆月画了个我见犹怜的极品绿茶妆,眼尾扫上点细闪,连锁骨上都加了高光,在衣柜里扫了一圈,挑出件过膝的连衣裙。
虽说长度不短,但上面是薄纱吊带,肩带轻软得一批,很容易发生滑落事故。
她试了几次“不经意”拨下来,还是觉得略显刻意,最后灵光一现,在两根肩带后背的位置,分别系上了透明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