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沉握着项链的手微微发抖,死盯着那道血痕,眼尾的血色悬而欲滴。
许肆月再也忍不住了,她颤声说:“项链是韩桃送的,我不知道沈明野存心买了一样的,他在故意气你,我跟他没有任何暧昧。”
她语速越来越快:“我昨晚本来想做了菜去给你送夜宵,是他说谎,骗我去医院,趁机表白,我拿包打了他就出来,除了骂他之外没说其他的!”
顾雪沉胸腔重重起伏,脖颈上的筋络绷得让人心悸。
许肆月并不疼,也不委屈,却说不上来的原因,看到他这个样子,眼泪就不知不觉滚下来,她提高音量:“听见了吗?顾雪沉你听清楚了吗?我以前是有劣迹,我撩过不少人,你对我没信心是应该的,但我告诉你,自从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和别人没关系!”
顾雪沉喉咙像是被扭曲,微微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许肆月抬起身,半跪在座椅上,扶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字咬牙问:“你听不清是吧?那这样呢?”
她直接凑上去,捧起他的脸,对着他的唇闭眼吻住。
他冰冷,她滚烫,唇撞在一起,柔软又炽烈。
顾雪沉心被彻底撕开,堆积了太久的情感涨在那里,让他理智湮灭成灰。
许肆月亲了片刻,就禁不住慌张地略略退开。
她隔着眼镜,看到他唇边湿润,性感到无可比拟。
两个人只隔着很近的距离,炙热的吐息烧成烈火,炙烤皮肤和每一寸感官,点燃空气。
顾雪沉在深渊里越坠越深,踩入无底的沼泽,带着所有苦辣酸涩一起下沉,他略仰起头,艰难呼吸,嘶哑问:“许肆月,你喜欢我么。”
许肆月马上回答:“喜欢。”
顾雪沉血肉也像被她亲手剥离,却因为这一个回答,无法再进一步。
她喜欢他?
如果喜欢,他再亲近她,等到他走的那天,让她一个人怎么办。
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让月月无牵无挂,好好长大,愉快接受他的财产,不要有情,不要牵挂,不许为他的死流眼泪,影响她未来的任何生活。
顾雪沉无望地看着她,艰涩地退开,手去碰车门。
许肆月愣了,定定注视他拒绝的反应,脑中一凉,犹如被冰水贯穿,骤然领悟过来。
不对……不对!
顾雪沉还有别的理由!
他一定有什么……不能让她喜欢,故意凶她,惹她讨厌伤心的特殊理由!
他从来不是不想接近她,他也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