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支尚书杨侃。”
“朕怎么没听说过这人。”
“皇上对财税之事少有过问,自然不知道这人。”严朔道,“元颢进城后他纠集官员带领城中百姓避难,还派人在黄河沿岸布置木筏接应贺拔胜的人过河,是个人才。”
“他还说了什么?”元子攸问元徽。
“他还说应依照从前的法度对有功之人进行提拔,不能授予跟官阶不符的俸禄,尤其是北方来的武将。”
“这是要公然跟尔朱荣叫板啊。”元子攸略一思忖,“既是个人才,朕授他侍中,今后直接上这儿说话。”
元徽犹豫道:“皇上,会不会是尔朱大人遣他来探口风的?”
“尔朱荣没工夫做这种事。”元子攸瞥了他一眼:“就算是又如何?他若有不满可以亲自来找朕兴师问罪。朕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他心里清楚得很。”
元徽走后严朔问元子攸在将军府跟尔朱荣说了些什么。元子攸愤然道:“他催我跟皇后同房,还怀疑我不能人事,要叫太医来给我看看!”
严朔闻言一愣。
“他竟敢侮辱我!你知道我没毛病!”
“我不知道。”严朔小声嘀咕,“主子你的确很久没跟女……”
元子攸狠狠推了严朔一把,骂骂咧咧地就要发作。严朔忙转移话题道:“主子,你知道当初尔朱荣为何选择扶你当皇帝吗?”
“因为我是元勰的儿子。”
“王爷只是原因之一。”严朔给元子攸倒了杯茶水,“尔朱荣在进兵洛阳之前曾命人为元氏的皇子皇孙铸造铜像以示天意,只有主子你的铜像铸造成功了。”
“这是哪门子习俗?想不到他还迷信这个。”
“尔朱荣本就是慑于天命之人。”
原来还有这档子事,难怪他一直忍着我,即便手下多次催促他自立为帝也不为所动。原以为他多少对我是有些肯定的,哪怕只是血统也好。想到这里,元子攸露出不悦的神色。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主子,有传言说尔朱荣在养伤期间给自己铸了四次铜像。”严朔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