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惊骇地问:
&ldo;你怎么知道谢叔叔会有电话来?&rdo;
&ldo;你还未下班,叔叔就来了电话,跟我聊了一阵子天。他说,他会再打电话回来给你。谢叔叔说他很挂念我们。我告诉他,我们也想念他,希望他早早回来。&rdo;
明军只一味听,完全没有作声。
左嘉晖兴高采烈地摇动着母亲的手,嚷:
&ldo;谢叔叔说好了,一回来就带我出海去!&rdo;
睡到床上去的赛明军,当然是辗转反侧。
她不能思考,一切都显得绝望和混乱。
明军只知道一个事实,有嘉晖,她便有责任生存下去。
然,心痛得竟然会得想,如果没有了嘉晖,那会多好!
真是太无奈、太凄凉了。
床头的电话蓦地石破天惊地响起来。
吓赛明军那么一大跳。
她翻起身来,坐得笔直。呆呆地望住了电话,不晓得反应。
是谢适文?
怎么跟他交代?
在电话内巴巴的哭诉?
不!不!不!
一切已成过去,今午决定下来的事,不要再去碰它了。
然,有一百、一千、一万、一亿个舍不得。
明军在心内轻轻低喊适文的名字不知多少次!
想,不如拿起电话,听一听他的声音,也是一重安慰!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会再听到适文叫唤明军的声音。
或者只能够在梦里才能如愿。
至此,眼泪才在整日极度压抑之下,如崩堤般涌流出来。
她慢慢地拿起了电话。
对方&ldo;喂&rdo;了一声,直叫赛明军的心往下一沉。她叫道:
&ldo;是玉圆!&rdo;
然后就再忍不住,抱着电话嚎啕大哭。
&ldo;什么事?什么事?究竟发生什么事?&rdo;
明军不能回答,她只管哭。
那是她唯一能应付、能发泄的方法了。
&ldo;你留在家里,别走开,我这就来了。&rdo;
挂断线之后,赛明军干脆把电话拔掉,伏在床上哭个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