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徐玉圆赶来,把明军抱起,轻拍着她的背,又给她绞了一条热手巾揩脸,那才稍稍平伏过来。
徐玉圆静听明军把事件经过,一五一十的道来。
明军以为玉圆会对左思程破口大骂,可是,她没有。只长叹了一声,说:
&ldo;像左思程这种人,绝情绝义到这种地步,总会有上天收拾惩治他的一日,也不必再去理他提他了。只是,你打算怎么样?真的回加拿大去!&rdo;
明军点点头:
&ldo;真的。发生了这件事,在公在私我在本城的发展已至山穷水尽的地步了。&rdo;
&ldo;怎么会?跑到别间机构去一样会找到工作!&rdo;
&ldo;就算建煌未必有人把这件事传出来,我何必再冒多一个被左思程再出手迫害的恶险?更何况,本地有多大,商场内来来去那一撮人,总有跟谢适文碰头的一天,徒添惆怅而已。&rdo;
&ldo;你怕见谢适文比左思程多?&rdo;
&ldo;这个自然,对于左思程,我于心无愧;适文呢,无可否认是我辜负了他。&rdo;
&ldo;如此精致的觉醒,何解会来得这么迟,真是造化弄人!&rdo;
&ldo;都是命定的,是不是?&rdo;
&ldo;谢适文会非常非常的舍不得你,我可以肯定。&rdo;
&ldo;多谢你的安慰。&rdo;
&ldo;不,是直觉,一个男人连你的儿子与挚友都肯悉心照顾,只代表他爱你甚深!&rdo;
&ldo;他有照顾你吗?&rdo;
&ldo;有。那天在吃晚饭时,我偶然提起公司的冷气机老是失灵,换一部是太贵了。谢适文说,他一位中学的老同学,姓石的,开设了一间冷气维修工程公司,因为是小本经营,收费相当便宜,答应给我介绍。
&ldo;很多人都只爱卖口乖,说完了,转头就是没事人一个!可是,今天那姓石的就摸上门来,初时还吓我一跳,我们做女性服装生意的,蓦地走进一个神高神大的男人,手持一个工具箱,我还在心里大喊不妙;这年头,劫案多的是。
谁知就是那个姓石的!
&ldo;他倒本事,不消一会功夫,就修妥了,且加了雪种。人很交代,还说每过一阵子就来检查一下,一个月内没有其他毛病,才再把账单送来。
&ldo;这年头,像这种老实的小生意人,也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了!&rdo;
&ldo;话说回来,为我徐玉圆这样牵肠挂肚地照顾小事,无非为爱屋及乌。&rdo;
明军咬咬牙,没作声。
&ldo;你不打算改变主意?&rdo;
赛明军摇摇头。
&ldo;你也会很苦。&rdo;
&ldo;苦不过以前。从前的日子,明知从没有人爱过我,还能撑得下去。如今,深信适文曾真心待过我,只这份安慰就足以陪伴我过一世。&rdo;
&ldo;天妒红颜!&rdo;
明军终于破涕为笑,道:
&ldo;我但愿能把我的福份都转送给你。&rdo;
玉圆听了,转动着眼珠子,竟有那一刹的迷惘。之后回过神来,说:
&ldo;那你打算几时回加拿大去!&rdo;
&ldo;玉圆,适文下星期就要回香港来了,我能到你家去暂住?然后把在本城的一切事务都料理妥当,我就带着嘉晖到温哥华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