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就着那银勺喝下了药汤。
令嘉精神一振,再顾不得心间的异样,只满含期待地盯着萧彻的脸。
萧彻脸上却是纹丝不动的笑。
还是这么能忍啊!
令嘉心中暗恼,我就看你能忍到几时,然后又舀起一勺,喂到萧彻嘴边。
萧彻来者不拒地喝了。
一勺、一勺、又一勺……
令嘉手上的碗都要见着底了,燕王殿下的表情依旧不曾变过,只那双一直看着令嘉的凤目之中有笑意越来越盛。
最后,令嘉看着空空如也的碗,陷入了沉思。
方才被她撒了一整瓶黄连粉的药莫不是被人换了?额……说不准就是醉花,她一向不愿她去招惹萧彻的……
“欢喜吗?”
令嘉一怔。
萧彻重复道:“我喝了这这碗药,你可欢喜?”
令嘉这才恍然,药还是那碗药,她差点冤枉了醉花。
她看了萧彻一会,诚实地说道:“若是殿下能做出苦恼的表情,我会更欢喜。”
萧彻:“……”
他果真做出了苦恼的表情,轻叹道:“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令嘉正等待着萧彻的评语,却不妨萧彻忽然凑了过来,轻轻含住她的唇。
“真是”后面的几个字就这样在唇舌辗转间归于无声。
令嘉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好歹夫妻做了个把月,她自不会是为这点亲热而变色——她是为萧彻嘴里的味为变色。
令嘉服食了优昙果后,味觉大变,便只能食酸,其余口味在她碰来皆是古怪。
别人觉得味道好的,她无法品味到,但别人觉得味道差的的,在她嘴里,那份味道只会变本加厉地差。
而萧彻嘴里那苦味……
啧啧啧。
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便是了。
令嘉伸手想推开萧彻,可萧彻的手箍在她腰间,像是铁铸的一般,任她如何使力,不曾动过半分。
这一吻一直到令嘉嘴里的气息耗尽,整个人都要呼吸不过来时,萧彻才迆迆然放开对她的禁制。
令嘉一得了自由,猛地起身扑到榻边的案上,端起案上的茶杯就往嘴里灌茶,连灌了三杯,嘴里的那股味才被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