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七哥七嫂夫妻和睦,羡煞旁人,也不知七嫂为何忽有如此深的幽思?
正疑惑着,侧目见陆泓琛走了过来,他开口叫了一声“七哥”。
方才宴席上,男宾与皇帝同席,女眷与贵妃同坐,并不在同一殿中。
不过短短几炷香的时间未见,陆泓琛就忍不住担心起了秦雨缨,宴席一散,便匆忙找了过来,远远瞧见她站在戏台下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突然很想将那纤瘦的身影抱在怀中。
仿佛……一不留神就会烟消云散,再也寻不见她的踪影。
初见时并无这种古怪的感觉,日子一久,竟不知不觉紧张兮兮起来,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
秦雨缨回过神,见陆泓琛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不由伸手揉了揉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你脸上有东西,是本王心里有东西。”陆泓琛捉住她白净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暖了起来,“方才,可有人刁难你了?”
闻言,陆文霍额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心里有东西?
啧,他这七哥何时变得如此肉麻了?
“我泼辣善妒,臭名远扬,岂会有人敢刁难我?”秦雨缨自嘲。
她柳眉微挑,神色淡淡如云烟。
与陆泓琛并肩而立,俨然一对璧人。
二人的性情截然相反,分明怎么看都不在同一调子上,瞧着却无比的般配,用天作之合这四字来形容都毫不为过,这令一旁的陆文霍着实有些费解……
不远处,一道妒恨的目光投来。
那不是柳若儿,而是秦可柔。
秦可柔身份低微,自然没有受邀,此番是以柳若儿丫鬟的身份进来的。
本来没打算如此自贬身份,临时给人当丫鬟,可思来想去辗转了一夜,怎么也忘不了柳若儿找到自己时一字一顿说的那番话。
“别以为你母亲赵氏被放出大牢就万事大吉,秦雨缨能害她一次,就能害她第二次,对付你们母女二人,于她而言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这次入宫,是你的大好机会,你若不牢牢把握,就别怨这辈子只能被她死死踩在脚下,翻不得身……”
秦可柔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凭什么先前在自己眼中连狗都不如的秦雨缨,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那七王爷宠上了天?
凭什么那些半死不活的铺子,一落到秦雨缨手中就起死回生,赚了个盆满钵满?
凭什么这个贱人能处处逢凶化吉,而自己与母亲就如此诸事不顺!
秦可柔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手中的茶盏,朝秦雨缨凑近了一步,又凑近了一步……
众人皆只顾着看戏,根本无人察觉这个心思迥异的“丫鬟”。
很快,她就来到了秦雨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