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昔从飞舟走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幕。
繁花似锦、彩蝶翩跹,素纱襌衣的公子正卧在花丛间抚琴。
宋芷昔非但是个五音不全的,还是个绝不会被美色所蒙蔽双眼之人。
此景虽美,被迫换上与环境相衬服饰的宋芷昔除了惊得嘴里都能塞下一颗鸵鸟蛋外,别无他想。
夜里,周鑫鑫又带着宋芷昔直奔城中最好的客栈,墟里。
名字听着怪异,宋芷昔却知道,这客栈属周家资产,分店遍布九州各地,以奢华二字享誉九州,乃各位大佬出远门下榻首选客栈。
周鑫鑫这败家子却连自家客栈都要嫌弃。
用个灵膳餐具自备也罢了,连掌勺的大厨都要自带。
看着桌上满满当当三十二道灵膳,宋芷昔不由得开始怀疑周鑫鑫九州第一铁公鸡这一“美称”是否属实。
凭心而论,周鑫鑫这一路行事虽浮夸,对她这下属倒是大方得很。
且不说这一路,身为角斗场拳手的那八年里,周鑫鑫这东家也是做得相当不错。
思及此,宋芷昔不禁轻声感慨:“传说果然都是假的,还得亲身体会才能触摸真相。”
相处久了才知道,周鑫鑫这人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冷,相反,他这人其实话还挺多,以至于让宋芷昔怀疑,初见时一言不合把她给卖了的那个周鑫鑫可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譬如说这时候,听到宋芷昔的自言自语,他立马就来了兴致:“什么传说?”
常言道,吃人嘴软,宋芷昔不但吃了周鑫鑫好几顿饭,还沾他的光,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快乐。
不过一天的时间,宋芷昔就已对他有所改观。
更何况,她处心积虑想逃跑,对周鑫鑫的态度自然要好得不能再好,以免被发现破绽。
宋芷昔清了清喉咙,用自觉最委婉的话术说:“就……那什么,约莫是有人嫉妒你家世好还长得好看,反正,现在就到处在传,说你是九州第一铁什么公鸡来着。”
周鑫鑫放下玉箸,瞥宋芷昔一眼:“谁跟你说的?”
宋芷昔是何等的能屈能伸,立马化身狗腿子,义愤填膺道:“都说人言可畏,我如今可算是见识到了!”
周鑫鑫却笑:“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正握着拳替他抱不平的宋芷昔不禁一愣,很快,又听他不急不缓地说:“一路上你吃的用的我全都记在了账上,届时直接从你月钱里扣。”
“噗……”
宋芷昔口水喷了一地。
周鑫鑫拿出玉简,又添一笔:“地毯。”
宋芷昔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依旧目瞪狗呆:“地毯又怎么了?”
周鑫鑫目不斜视,仍用灵力在玉简上写写划划:“这地毯是我的私物,十个织娘不眠不休地织上两年才能得出巴掌大一块,用来织地毯的丝更是十年只吐一寸的玄火灵蚕所吐,你这一口唾沫虽不至于毁掉整张地毯,可我终究还得去找人用玄火清洗……这样吧,给你个优惠价,你赔个一千上品灵石就好了。”
“……”
宋芷昔瞬间石化成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