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启扛着麻袋和宋芷昔挥手:“我去去就回。”
巫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比起那个奇奇怪怪的马侬,冷霜霜显然对巫启更感兴趣,她下巴朝巫启所消失的方向努了努:“他什么时候来的?”
那个他,自然是指巫启。
宋芷昔身边的男人多不胜数,从冷霜霜的角度来看,自是没一个能配得上她,可若非要选一个,巫启无疑是最适合的。
宋芷昔并不知冷霜霜心中所想,摇头道:“不知道哎,我睡着睡着,他就突然冒了出来。”
一说起这个,她又无故想起了那株千年月莹草。
她大致猜到那是谁送的了。
冷霜霜离开后,宋芷昔的困意也彻底散去。
她种在院子里的花都这几日开了。
她拿着银质的小剪子悠闲地剪着花。
不消片刻,就已剪了满满一篮。
她最爱的□□花花束饱满且大,无需旁物来点缀,剪几枝随手往瓶子里一插就很好看。
冷霜霜近些日子脾气越来越暴躁,宋芷昔特意剪了些宁神安眠茉莉给她做插瓶。
还有冷清清,她虽从未说过什么,可她似乎格外喜欢那些白芍。
就连谢准、苏锦和巫启三个大男人,她也分别准备了三束花,不论他们喜或是不喜,都得带回去好好侍候着。
她才将不同的花插入不同的瓶,巫启便回来了。
宋芷昔一边修剪着花瓶里多余的枝叶,一边与巫启说话:“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呢?”
那个他,当然是指周弃钰。
巫启并未即刻接话,宋芷昔又笑了笑:“有胆跑来苏家偷看我睡觉,却没胆和我打声招呼,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她那笑明显带着嘲讽之意。
巫启心情很复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宋芷昔突然停下手中动作,静静望着他:“你们两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傻子耍。”
巫启沉默片刻,方才开口:“阿昔,对不起。”
他这声对不起宋芷昔着实受之有愧。
她那颗心突然就软了下来,颇有几分无奈地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凭心而论,宋芷昔是真谁都不欠,唯独欠他巫启。
别说宋芷昔,连巫启自己都不知这声对不起因何而来。
许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对她都有所隐瞒罢?
又许是因为,明知她与周弃钰两情相悦,却无法让他们在一起。
他在宋芷昔面前果然无所遁形。
不是宋芷昔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