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萧玉看不到的角落里,陪着这只小崽崽一天天长大。
这样过了几年,应怀州感觉身上的煞意和心里那种不堪的欲望淡去很多,想去找和萧玉,却听到了他和山里精怪的谈话。
“洲洲,你有没有见过龙?”
“龙?见过的,我以前认识过一条龙,把他当成最好最喜欢的朋友,他却不是这样,后来不辞而别,很讨厌。”小崽崽抱着自己的尾巴,话说得有些委屈,“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讨厌,再也不想见到他。
这些话太锋利,让应怀州瞬间失去和他相见的勇气,重新把自己隐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之后一过三百年,和萧玉的家人离世,原本活泼可爱的腓腓崽崽把自己关在家里,一点一点沉郁了下去。
应怀州看着心疼,想带这只崽崽回家,但和萧玉哪里会随便和别人离开。
他得找到一个和萧玉无法拒绝的理由。
琢磨几日后,应怀州拿着那份假订婚书,敲开了和萧玉的门。
再后面的事,和萧玉也就知道了。
听应怀州说完这些,和萧玉有点惊讶,没想到应怀州就是他以前认识的那条龙。
很可以。
随意点的话也能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和萧玉觉得这样挺好的,没怪应怀州,应怀州心里却有了魔障。
他太在意和萧玉了,一直担心谎言戳穿后他会离开,如今害怕的事成真,即便和萧玉说了不会怪他也不会走,应怀州还是患得患失,他的性格越来越偏执,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眼看不到和萧玉就要发疯,和萧玉怎么安抚都没用。
当爱只剩下偏执那一面的时候,爱就成了折磨,会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这样过了几个月,成婚时间到了,在大婚的前一天,透过应怀州猩红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惶恐和浓烈的占有欲时,和萧玉终于意识到,他和应怀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两个人都需要独立的时间和空间冷静。
和萧玉做事从不犹豫,很快把想法付诸实际,于是在隔天,也就是两个人大婚的当天离开凶犁山,更名换身份在外面东躲西藏,直到前几天被应怀州找到。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和萧玉扯着抱枕的小揪揪,最后感慨道,“怎么说呢?我逃,他追,我们都插翅难飞。”
路濯本来也挺感慨的,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玛丽苏台词?
路濯眉眼弯弯,但还是有点担心,问和萧玉:“那应先生现在……好了吗?”
以前的和萧玉活泼治愈,现在的和萧玉沉郁压抑,不用想也是在离开应怀州之后才成了这样。
路濯怕应怀州这次的归来让他受到伤害。
“其实一直都没事,我们修为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应怀州要是想找我,我根本走不了多远,他也知道那样下去我们只会得到不好的结果,所以放我离开,自己留下慢慢调整,现在缓了过来,就在第一时间来找我了。”
“所以,你放心。”和萧玉笑着看路濯,“这个世界上,谁伤害我,他都不会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