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落户牌照时,她还特为挑了串2开头的号码。二号机,明日香的装甲。
结果眼前,“二号机”滑铁卢了。
车子出库瞬间,顾岐安走到车头前方,相距一米半,四平八稳地拦挡。
梁昭吓坏了,急急一记猛刹,反应慢个半拍真能撞飞他。毫不夸张,她心有余悸得想吐。
某人却从容无比,甚至迎面之际都没皱一下眉头。继而走到门边看她,不说话。
梁昭降窗控诉,“你有病?想死别赖上我好不好!”
“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车外人答非所问,弯腰低下视线,双手扶在窗框,“身体不舒服?”
“……”其实他面上确有忧色,也真在关切她。可梁昭就是气,更不耐烦,脑海里还是方才撞见的画面,“顾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出轨会被判过错方的。”
被冤枉的人反应极为真实,“什么?”
片刻,他才琢磨过来,收回手环在胸前。眼睑一抬望陈婳,“你说她?”一落又瞧梁昭,“我来这里开座谈会,她父亲正好也出席,碰上了而已。没别的,没你脑补的那些。”
梁昭快答,“我才没脑补。”
“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出轨会被判过错方。”有人复述她的话。
“嗯,你最好抄下来,背诵十遍。”
话落二人俱是沉默。车里人偏过头,半晌,听到顾岐安低低的一声,“梁昭……”
少有的温和乃至是露怯口吻。他想说什么,又哑炮般地没下文。
梁昭丢一句“有屁快放!”,不设防地转头来,就被他凑近着怼了脸。顾岐安盯着她黑漆漆的眼睛,又抬手蒙住它们。
这无疑是个足够温存,也引人遐思的动作。尤其他们曾经是被底夫妻。
某人用左手捂的,难得他还没摘戒指,金属棱角冰冰凉凉地硌着她眼皮。
梁昭:“你的脸要付费才能看?”
顾岐安:“不。是你的眼睛要付费才能看。”因为太明笃鲜活。如果说婚后的梁昭是个死潭枯井,那么眼前就注了活水,有生气了,喜怒哀乐形于色了。
这种心理不止他有。反过来,梁昭也觉得今朝的顾岐安异乎寻常,颜值更清爽了,一身精英派头无可挑剔。
多别扭啊。或许尝到不如尝不到是成年人的通病。剥开婚姻套子,从桎梏里走出来,不带滤镜地看彼此,那种被柴米油盐搅和的心境就烟消云散。
你只是你,并非我的丈夫妻子。我们无债一身轻。
可笑又可悲,梁昭有感而发,“顾岐安,没准分开了我们还能做回好朋友。”
嘴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沉沉地下坠,“你放心。这话不是批发来的,我只跟你说过,顾铮都无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