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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2页）

走出餐馆，天上已是星月辉映，十分美丽。

三个人，走在宁静的小街上，把剩下的大半瓶红酒全都喝光的敖炽，醉醺醺地唱着跑调的吉祥三宝。

幸好这里没人认识我们。

天知道这家伙怎么醉得这么厉害，走了一段路后，我把摇摇晃晃的他摁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嗔怪道：&ldo;喝这么多，飞都飞不起来，看你怎么回家!&rdo;

&ldo;回家!好!回家!&rdo;敖炽高兴地抱住我，&ldo;我也有家!&rdo;说着说着，这厮又沮丧地垂下头，喃喃：&ldo;可是家里没爸爸没妈妈……怎么办?&rdo;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我：&ldo;你看!我才刚刚看到他们，他们又没有了!&rdo;

&ldo;他们在一起呢，下辈子还会在一起。&rdo;捧住他发烫的脸，擦掉他眼角的一滴眼泪。

&ldo;真的呀?&rdo;他又高兴起来。

&ldo;当然，我几时骗过你。&rdo;

&ldo;对，你不骗我，你就知道打我。&rdo;

敖炽絮絮叨叨地说着，身子慢慢滑下去，就这样脑袋放在我的腿上。

&ldo;我们别分开……一直在一起……两个人，不要一个人……&rdo;他咂吧着嘴说着混乱的话，睡着了。

&ldo;好。&rdo;我轻抚着他的头发，笑道，&ldo;睡吧，醉鬼。&rdo;

&ldo;看来我在这里挺多余。&rdo;斜靠在路灯柱上的龙王站直身子，&ldo;我回东海。你们自便吧。&rdo;

&ldo;你也从来没有把家门关上，就像老黄永远给儿子留着那把备用钥匙那样，对吧。&rdo;我突然说。

他站住，看着我，月色将他的脸颊描画得温柔起来：&ldo;有吗?&rdo;

&ldo;天底下，哪有父母会真正仇恨自己的孩子。&rdo;我笑，&ldo;不过一时气急，关了家门。气消了，谁又不是巴巴地盼着孩子推开家门。&rdo;

龙王不说话。

&ldo;这么多年，你都不去找他要回青珀眼，难道不是希望有一天，他会主动回来，把东西交给你吗?只要青珀眼还在他手里，你们之间就还有一条牵连的线。你表面的严厉与不能原谅，与你内心的不忍与悲伤，根本是成正比。&rdo;我看着漫天星子，&ldo;如果当年，不要太介意是龙还是妖怪的话……啊呀，哪有那么多如果呀!&rdo;

他继续沉默。

&ldo;如果你真那么绝情，敖炽的妈妈就不可能在东海一次又一次地见到敖炽了，悄悄被杀掉都不一定呢。&rdo;我看看他，又看看敖炽，&ldo;都是喊打喊杀，又都是口硬心软。臭德性果然会遗传。&rdo;

他忽然开口道：&ldo;你知道当初，我听说敖炽跟一只树妖在一起时，第一个感觉是什么?&rdo;

&ldo;恐慌。&rdo;我脱口而出。

他略有些惊讶：&ldo;理由?&rdo;

&ldo;你怕敖炽成为第二个&lso;泽&rso;。&rdo;我望着他的脸，&ldo;前车之鉴，你想管，又不敢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