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做梦。
贺昭真的来了。
真的出现在这从未沾染他半分气息的异国他乡。
贺昭的时差没有倒过来,彻夜睡不着。
易时给他煮了意面,他也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易时第二天还得去实验室,贺昭让他先睡,自己安静地窝在角落用易时的笔记本电脑看恐怖片。易时睡前扫了一眼,是很中式诡异的老片子。贺昭一本正经地解释:国内的鬼飘不到国外,所以在国外看不会害怕。
贺昭看电影一直看到易时起床,和易时一起吃了早餐,漱完口,他拿鼻子亲昵地蹭了蹭易时的鼻尖,也不说什么,就是不停地蹭,易时看出来他有些困了。
易时这段时间课程不多,基本上都是去实验室完成科研项目,实验室没有一板一眼规定要去的时间。他陪贺昭躺着说了一会儿话,贺昭很快就睡着了,呼吸扫在他脖子。易时看了一会儿,亲了亲他的眉眼,轻手轻脚出门了。
易时去实验室验收成果,分析实验数据,原以为中午12点之前可以解决好,但有两组数据出了问题,比预想的多耗了两个小时。回来路上,他又绕去华人超市买回了做中餐的材料。
等他回来,贺昭已经醒了,趴在落地窗前,听见声音扭头看他,眼睛明亮,十分兴奋:“下雪了!好大雪!”
“你好歹也在北京待了几年。”易时走过去,顺手揉了揉他有些凌乱蓬松的头发。
“北京这几年下雪很少,雪量也不大啊。”贺昭话语里全是惋惜。
“波士顿会下一个冬天的雪。”易时说。
“真好,好漂亮啊。”贺昭感慨,清澈的眼珠一直看着落地窗外。
易时很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贺昭终于把目光挪向他。
“想出去玩的狗。”易时说。
只知道眼巴巴盯着窗外越积越厚的雪。
易时刚从室外回来,手很冰,贺昭缩了一下鼻子,用自己热乎乎的双手去裹他的手,又去蹭他同样冰冷的唇:“给你个机会,换个说法。”
“傻乎乎的猫。”易时改口。
其实不傻,黏人又精明。
贺昭勾住他的脖子:“再换!”
易时低沉地笑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吻他。一吻毕,他被烘得暖和了起来。
贺昭反击他:“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易时略微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