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的鬼头幡也被黑袍人的力量污染那就真的废了,这可是付广的本命武器,丝毫都大意不得,而且阵法的启动还离不开它,整个凡人国的生魂会成为鬼头幡最好的养分。
“别忘记我们这次来凡人国的目的是什么。”付广想到这里,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对季何春叮嘱道。
季何春同样脸色凝重,闻言什么话都没再说,只略微点了点头,便向着不远处的苏奕几人走了过去。
虽然前面打得不可开交,但燕长凌一直都留意着付广两人的动作,无数的燕家军生魂还在付广手中的鬼头幡里,燕长凌踏进仙途的目的一直是想把他们全都解救出来,并重新送入轮回之中。
现在目标就近在眼前,燕长凌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翻腾,手中长剑也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发出轻微的铮鸣声。
苏奕自然了解燕长凌的心情,他把扶芳藤放出来,碧绿的藤蔓形成了一个安全的屏障,彻底把昏迷的苏昊包围在里面。
苏昊身为凡人,没办法承受那些带着大量灵气的疗伤药物,苏奕只简单地帮他止了血包扎好伤口,幸好伤口不深,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估计再过一会儿人就能清醒过来了。
“这里交给我,你去吧。”
燕长凌明白苏奕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要鬼头幡在这里,即使再危险,燕长凌也不可能会撤退半步。
所以即使卓倾歌警告过他们,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对付不了这些堕魔,但苏奕两人也半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们寻找付广实在是花了太长的时间,那些生魂待在鬼头幡里可随时都有被人炼化的危险,每拖多一刻,不知道又有谁会彻底魂飞魄散。
更何况这里是大启国的皇宫,他们身为修真者都跑了,那些普通的凡人,又有谁有能力守护这里呢?所以他们不可能离开,也没法离开。
这几年燕长凌和苏奕早就形成了默契,不需要过多地说明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就像苏奕相信燕长凌一样,燕长凌同样相信着苏奕。
闻言,燕长凌只是深深地看了苏奕一眼,便向着付广所在的方向窜了过去。
季何春从黑雾中显出身型,他歪了歪脑袋,看了远去的燕长凌一眼,付广正在处理阵法的事情,可没功夫去对付碍事的小蚂蚁。
季何春轻啧一声,正想上前阻止,一根手腕般粗壮的白藤从背后袭来,季何春轻轻侧身就躲开了攻击,但很显然那白藤这一击并不是为了造成伤害,而是为了挡住季何春的退路。
苏奕一手操纵着白藤,一手捏着一把爆破符,“不好意思,你的对手是我。”
季何春半眯着眼睛倪了苏奕一眼,眼中明显多了几分兴味,他嘻嘻地低笑了两声,“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打过又怎么知道呢。”
几乎在话落的瞬间,几枚爆破符便出现在季何春的四周,“嘭嘭嘭”三声像惊雷般的巨响响起,季何春瞳孔一缩,本命长剑划出一道剑气,身型急速后退了几步,躲过了爆破符造成的气浪。
苏奕往身上拍了几张疾风符,在季何春后退的时候欺身而上,白藤从手臂上疯狂生长,两条手腕般粗的藤蔓一左一右封住了季何春的动作,藤蔓上的倒刺看得季何春眉头一跳。
季何春的修为已经突破到元婴,对上只有金丹期的苏奕其实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只不过短短一个回合的交手,季何春就收起了那点轻视的心思,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能从凌云宗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变成大魔的左膀右臂,季何春一直奉行的都是谨慎小心。
他眼神一厉,挽了一个剑诀把白藤挡开,然而又有爆破符紧随而到,这些都是品质上佳的符箓,一般人根本画不出来,即使修为比苏奕整整高了一个等阶的季何春正面吃到伤害只怕也会够呛。
而且这人用符箓仿佛不要钱一样,拼命往自己身上砸,大有自己用符箓把自己砸死的打算。
季何春气得牙痒痒,心底还有点妒忌,当初他要是有这样的资源,也不需要成为堕魔了。
“找死。”季何春连续几次躲开苏奕的攻击,趁着其中一根藤蔓被他硬生生砍断的间隙,这次不退反进,迎了上去和苏奕缠斗在一起。
另一边,燕长凌还没有靠近付广,一个穿着白色儒衫的中年男人便挡在他面前,那人凌空漂浮着,一双泛黑的瞳孔中没有半点神采,手里还捏着一把破破烂烂的羽毛扇。
这是燕家军的军师,明明身处荒凉的边境中,却总是喜欢穿着一尘不染的儒衫去军营,他的父亲经常揶揄对方,这要是在战场上,和他们画风不一致的军师分明就是最好的靶子。
然而那个偏爱着白色儒衫,总是游刃有余地坐在后方排兵布阵的军师,却呲牙咧齿,凶神恶煞地向着燕长凌冲了过来。
因为看到了久违的故人,燕长凌心里闪过一丝哀伤,但更多的是愤怒,他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剑尖在地上划下一道痕迹,“军师,得罪了。”
“噌”锋利的鬼爪和长剑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已经身死的军师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痛意,或许生前原本就是不太擅长战斗的人,即使被付广炼化后实力增长了许多,但也不过是抓挠扑之类的简单招式,自然也不可能是燕长凌的对手。
付广也不认为一个凡人生魂炼化的东西能够对付得了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拿到皇帝的心头血,他就能够发动阵法,到时整个大启国的凡人都会成为维持阵法启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