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抛弃的哈士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也不说话,所有的情绪都写在眼睛里。
这人怎么会是歌手呢?
明明眼睛里藏了那么多情绪,比演员还会表现情绪。
余稚轻笑一声,伸出小拇指勾了勾他的,“嗯?杵这里做什么?”
又撩他又装作不明白。
苏远章喉结上下滑动:“你明明知道。”
“苏老师。”余稚故意这样喊,吐词带着她说话的习惯,很清晰,也很有韵味,连这普普通通的称呼,都让苏远章心潮起伏。她说,“大气点啊。”
苏远章半蹲下来,微微仰视她:“她霸占你一天了。”
像是偷偷告状的小朋友,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温暖的室内穿着一件单薄的帽衫,身上带着稀罕的少年气,眼角一如之前带着意气风发。
这一瞬间,余稚想起很多年前。
好像也是这么一个冬天,他们在江边吹风,他也是这么突然半蹲下来,微微仰视她,眼里带着爱与笑:“宝贝,我永远爱你。”
余稚心头微动,伸出右手,拇指轻抚苏远章的下巴。沉默萦绕在两人之间,有些道不明的情绪也在滋生,余稚干脆低头,轻咬住他的下唇。
感觉到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
很容易就满足的样子。
第17章17幼稚鬼。
亲完之后,余稚就把苏远章赶上楼了。
她自己控制着轮椅去找路漫漫,苏远章看着她的背影,见她头也不回,半点眼神都不给他,真是冷漠又狠心。苏远章无奈摇摇头,转身上楼。心里有点酸,但是摸摸嘴巴,又察觉到一点甜。
虽然余稚总爱用疏离冷淡伪装自己,但本质上还是那个心软的小姑娘。
关了灯,卧室暗了下来。苏远章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内的窗帘没拉严实,外面的光隐隐透出来。苏远章无意识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心里一动,坐起来开了灯。
他走到阳台一看,果然是一楼的灯亮着。
有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浮现,苏远章不过多犹豫,很快在钢琴前坐下。他的手指搭在黑白琴键上,轻轻一按。
“哪里来的钢琴声?”路漫漫和余稚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正聊着天,就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琴音。深夜很静,琴曲舒缓轻快,奏的是余稚熟悉的旋律。
月光与鱼。
这人,真是找准了机会暗搓搓表白。
余稚感受到了心底的一点愉悦。
路漫漫一看余稚表情不对,立马明白了。她啧啧两声打趣余稚,这下怎么都不肯放过余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