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蕊娘擦了一把不争气的眼泪:“从前我果然太天真了。只觉得家里富贵,我娘挣钱特别容易。如今身在其中,方知难处。这世上坏人太多了。”
“从今往后,凌霄花当真要给姓杨的垄断了。”
元蕊娘无奈道,她当然不怪唐安芙在危急时说出秘密保全两人,但也忍不住觉得可惜与不服。
“你以为我真想把凌霄花给他呀。”唐安芙说:“相反的,如果他真的贪得无厌动了鬼庄的凌霄花,就是他大祸临头的时候!”
元蕊娘不解:“为什么?你不是把那些机关都画给他了吗?”说着,元蕊娘眼前一亮:“你画的是假的?”
唐安芙摇头:
“是真的。不过对他来说还是太麻烦了。他应该会选择更方便,更有效的方法。”
“我怎么听不懂呢?”元蕊娘说。
“不懂没事。若我猜的不错,这几天就能有结果。”唐安芙说。
元蕊娘似懂非懂,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呀,对了,你不是说你跟安南王约好了巳时三刻相见的吗?现在几时了,你不会迟了吧?咱们得赶紧回去了。”
说着便要拉着唐安芙走,被唐安芙反手拉住:
“哎呀,你傻不傻。我是骗他的。我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咱俩现在指不定被送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去了。”
元蕊娘一阵懵:“你骗他的……那……你是故意借安南王的名头吓唬姓杨的?”
“那可不!你还以为真是他信守承诺,放了咱俩吗?”唐安芙为蕊娘的天真叹了口气:
“行了,别想了。咱们是要赶紧回去,得紧接着处理钱伯的事呢。”
说完,两人便把马车丢在原地,急急忙忙的往家走去。
城外三里平安坡上有一队人马扎了个临时营。
杨韬站在山坡最高处,拿着千里眼看向对面半山腰上的陈旧山庄,山庄的情况果然如唐安芙所说那般,远远望去,正面的凌霄花已经被采摘的差不多了,想着山庄背面还有漫山遍野的凌霄花,杨韬就觉得那些银子已经进了他的口袋。
开山署差官爬上山坡,来到杨韬身边,用脖子上挂的汗巾擦了把汗,问道:
“世子,开山炮都布好了。”
杨韬收起千里眼:“嗯,那开始吧。”
差官似乎有些为难:“可副监的调令还没送下来呢。”
杨韬有些不耐烦:“你们副监难不成还会少了你的调令不成?你尽管轰,若上头有人查问,自有我顶着。”
“这不行啊。没有调令咱就不能开炮,这是铁令!”差官坚持。
杨韬没好气的用手中千里眼戳了戳那差官,怒道:“我说你是怎么做到副监的?这么死脑筋呢?说了不会少你的调令,你们监正跟本世子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