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俞辰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缪宁浑身不自在,只目视别处,淡淡道:&ldo;敢问曾小姐还未梳洗好吗?&rdo;
俞辰飞回道:&ldo;她还有一会儿。&rdo;
缪宁顿了下,道:&ldo;那不如由俞侍郎带路?&rdo;
耳闻着缪宁的陌生口吻,俞辰飞内心不是滋味,挥手屏退了堂中的两个丫鬟,随即朝缪宁走近,开口便道:&ldo;宁儿,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人前人后装作不认识我,我很难过。&rdo;
俞辰飞俯身,想去握缪宁的手。
缪宁怒道:&ldo;请自重。&rdo;
俞辰飞收回扑空的手,唇上的笑容有些僵:&ldo;昨日在皇上的寿宴上,你与柴亦轩频频对视,那时怎不知自重?我竟不知,你们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昵的……宴会从头至尾,你却是未曾留意过我,哪怕一眼。宁儿,你再这样无视我,我会记恨你的。&rdo;
身前之人语气阴森,缪宁心口发冷,她想不通,为何这一世的俞辰飞比上辈子疯狂了那么多,从一开始就很疯狂。非但是疯狂,还爱夸大事实。昨日在宫宴上,她明明只和柴亦轩对视了一次。
按理说,她已重生了,一切该重新来过才对,但俞辰飞对她的纠葛不减反增……
又回忆起逃往京城之前的那段日子,俞辰飞虽被迫退了与她的亲事,可没过两日便又偷偷命人去捉她,想把她关到俞府的后宅藏起来,就像上辈子那样……思及往事,缪宁胸口的郁气又被激起。
&ldo;俞辰飞!&rdo;
曾如雪气势汹汹冲进来,从缪宁面前拉开俞辰飞,护食一般。
缪宁道:&ldo;曾小姐,缪宁已等候多时了,请带路吧。&rdo;
曾如雪哼了一声,遂领着缪宁往曾涛房中。
这一诊,足足花了两个时辰。又是探脉,又是掀眼皮,连针也扎了,表面功夫做得极其到位。
见晓芙已在帮着缪宁收拾药箱,曾如雪喜不外露地道:&ldo;这就治好了?&rdo;
缪宁失笑:&ldo;曾小姐是把我当神仙了吗?抱歉,没那么神。&rdo;
曾如雪拧眉:&ldo;那我爹究竟如何了?&rdo;
缪宁谦逊低头:&ldo;原谅缪宁医术不精,虽多番尝试,但无从下手。&rdo;
曾如雪哪里会相信缪宁的说辞,当即斥道:&ldo;撒谎,你根本就没有尽心尽力为我爹诊治!你连将死之人都能治好,怎么可能治不好我爹?你要是不拿出真本事来,休想走出丞相府半步!&rdo;
眼看曾如雪咄咄逼人,晓芙正要拿柴喻纯来反击,缪宁心平气和道:&ldo;曾小姐,做人要讲道理。行医最注重对症下药,我母亲与左相的症状迥异,怎可同日而语、相提并论?皇上令我来为左相诊治,来不来是态度问题,能不能治好却是能力问题。缪宁自认态度极好,连早饭都未下肚就匆匆赶过来,而你曾小姐直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相较之下,我这个外人或许更显道义。无法医治左相,我也对自己的医术感到很遗憾,可想到此前那么多位太医前来都束手无策……想来,我治不好也属正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