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间外的走廊里与jennifer迎面撞上,陶婷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hey,issrose”正要擦肩而过,jennifer却叫住她,问:“doyouknowwherelabertis?”
“labert?”
jennifer用不算标准的中文说:“xulyue,yourboss”
看见陶婷摇头,jennifer皱了下眉,踩着高跟疾步离开。
陶婷心不在焉地回到沙发上,路晓月走过来:“我刚刚还在找你,去哪了啊?”
“厕所。”
路晓月一拍桌子,提高声调说:“我终于想起谁叫labert了,你猜是谁?”
看着她兴奋难耐的表情,陶婷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谁?”
四周掌声轰鸣,全场暗下灯光,只留一束对准舞台上英俊挺拔的男人。
调试好话筒,他从容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徐临越。”
话筒的声音响彻大厅,与路晓月的口型完美吻合。
徐临越。
——
逼近午夜,度假山庄像是遗世独立的一盏灯火。
人工湖边的围栏上挂着星星灯,陶婷踏上木板沿着湖徐行,风轻轻柔柔,携着凉意和潮湿的水汽。
演讲完,徐临越又溜走了,此刻靠在栏杆边,手里夹着一根烟,静默地吞吐。
挺括的西装有了褶皱,头发被风吹乱,他沾染了些疲态。
陶婷走过去,没有刻意制造偶遇,在两人对视的时候浅浅笑了下,然后便学着他的样子,弓腿用后腰抵着栏杆。
“不去跳舞?”徐临越抖了抖烟灰,偏头问她。
陶婷摇头:“僧多粥少,路晓月又不愿意陪我跳。”
徐临越低低地笑。
湖面泛起涟漪,映着路灯的波光。
陶婷倏地问:“你猜我这件礼服多少钱?”
刚想说“你是不是喝醉了?”,徐临越猛地反应过来,咽下原本要说的话,把烟送到唇边·。
“香水是转手闲置,裙子呢?”
徐临越不太想回答,但继续沉默就有失风度,他说:“就当体恤员工吧。”
陶婷点点头,像是接受这个说法。
“但我不太想和你说谢谢。”
徐临越却笑了:“为什么?”
陶婷转身看向湖岸的对面,黑黢黢的密林,风吹动树叶又隐约可见微光。
他撞见她的窘迫却不能理解她的考量和选择。
他的大方慷慨并没有让自己满怀感激,陶婷清楚这不是一份礼物,徐临越可以美化说成是体恤、是对员工的奖赏犒劳,但她知道,这本质上是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