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独自一人和战友们住在军区大院,奶奶已经病逝了。
顾恺的父亲虽然没有像他爷爷一样从军,但也是机关里的人,母亲是医生。
打完电话,顾恺坐在沙发上和巴赫玩儿,手里拿根逗猫棒,引得巴赫东蹿西跳,追逐逗猫棒。
裴温这个澡洗了一个小时,都没出来。
顾恺不免担心,把逗猫棒丢给巴赫自己玩儿,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
“笃笃。”他敲了敲门。
“裴温?”
“我没事。”过了两秒,里面传出裴温的声音,“马上就好。”
顾恺微蹙着眉,担心裴温的心理阴影因为这件事变得更重了。
想了想,他开口道:“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别洗太久了,小心感冒。”
将近年关,天气愈来愈冷。
“嗯。”裴温答应一声。
顾恺靠着门框,没离开,看着巴赫在追自己的尾巴玩儿。
少顷,门开了,湿漉漉的裴温垂着脸拉开浴室的门。
一抬眸,便对上顾恺的视线。
顾恺连忙站直,上下扫了裴温一眼,颈部的皮肤微微发红,其他部位被挡住了,看不见。
“你没事吧?”顾恺担忧道。
裴温摇摇头,然后出乎顾恺意料地上前一步,靠进顾恺怀里。
他环住顾恺的腰。
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顾恺愣了一下,回抱怀中温热柔软的人。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有危险了,没有人会欺负你。”顾恺轻抚他的背,哄小孩般轻声安慰。
裴温其实依旧不能克制对肢体接触本能的恶心,但至少他愿意主动和顾恺拥抱了。
他想和顾恺亲近。
乌黑的发梢滴下一滴水。
顾恺摸摸自己脖子,笑着道:“过来,我给你吹吹头发。”
他牵着裴温的手来到沙发边坐下。
吹风机发出轻微风声,温热的风穿过发丝。
顾恺指尖插进裴温发根里,指腹贴着头皮,带来些微的痒意。
裴温抱着腿,背对顾恺。
“你会嫌弃我吗?”裴温突然问。
顾恺诧异道:“嫌弃你?为什么?”
“就因为别人欺负了你?”
裴温没出声,但他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什么几百年前的腐朽思想。”顾恺忍不住笑了下,“别瞎想。”
“你现在应该想的是,要不要跟我回家过年。”
“过年?”裴温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