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保持着偏头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像是在消化这个事实。
他的愣神给了邵止清喘息的时间,她擦去眼泪,红肿着双眼,瞪着越泽,开口:
“邵、邵越……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她满心都是找回自己的管家,带着他一起离开这个阴森可怖的城堡,有越泽在这里,她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呵……”
听见邵止清的话语,越泽从胸腔里挤出几声闷笑,他的表情扭曲又疯狂,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想要退避三舍的气息。
“邵越……?”越泽皮笑肉不笑地念出了自己的另一个名字,“你还挺在乎他的,是吗?”
他的双眼此时没有一点光彩,给人带去了沉重的压迫感,如果邵止清不是一心念着邵越,很可能要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可越泽微妙的态度只会让邵止清多想,她脑海中飞快地掠过原书中越泽处理敌人时用的那些血腥手段,神色不由得变得更加绝望。
“回答我,”越泽像是气过了头,声音和语气同时变得柔软了起来,“不说话的话,我也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他的声线越是温柔,邵止清就越有种自己被毒蛇缠在了致命之处的既视感,毒蛇正伸着它的蛇信,用毒牙威胁着邵止清,而邵止清……则不得不听从它。
“我是在乎他,那又怎么了?”邵止清的眉梢微挑,像是炸起了全身的毛来恐吓对手的小猫。
“那好,我问你,你更在乎他,还是更在乎你那个垃圾哥哥?”
邵止清为他对顾子宸的称呼而皱起了眉,但看越泽濒临发疯的神色,现在显然不是纠正他的好机会,而越泽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
邵止清的大脑飞速运转,想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越泽是在试探她的态度,想从她的回答中判断出人质的更好人选。
如果她回答“邵越”,邵越就可能直接遭遇不测,如果她回答“顾子宸”,那他可能会被卷进这场危险的风波,甚至也被绑到这座暗无天日的城堡里来。
为了不让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这两人受伤,邵止清开口说出了第三种回答:
“不管我更在乎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讨厌你。”
她把“我讨厌你”四个字一说出口,越泽的表情就空白了,他按在邵止清肩上的手怔怔地松了力道,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小……”
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尽管已经离得很近了,邵止清依然没听清他叫了自己什么。
邵止清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了,现在你该告诉我,邵越在哪里了。”
看到那些照片的恐惧还萦绕在心头,邵止清只想立刻赶到唯一不会做这些事的邵越身边,这样她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