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冷笑一声,“又当又立,坏事做绝,又胆小如鼠。”
“就像你父亲,当年被他三请入世,助他平名声,现在空有官,却无职。”
宁夫人意识到今天说多了,连忙停止这个话题。
看看头依旧低得很低的施知鸢,她说,“奇技淫巧太过邪门,若是也算到歪道里,怎么办?你这辈子就毁了。”
一直静静的施知鸢,半垂下眼,坚定地说,“它不是。”
“你怎么认为不重要,因为世人认为它是。”
”明明是世人因为恐惧,无知才硬反说它为怪。”施知鸢没忍住,气愤地脱口而出。
“就算是怪好了。”施知鸢眼睛不卑不亢地盯着娘亲,“官家的神、魔根本没有判定。若是我能让官家认为奇技淫巧是神呢?”
她袖子里的手紧握住滑石粉包。
“???”,宁夫人被她的神奇想法惊到了。
宁夫人深深叹口气,无奈地靠在椅背上,“算了,反正你现在没再做,干嘛为不存在的事争论呢?”
施知鸢紧抿住嘴,未来如何,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若是有那个时机,她会为心爱的事物平反,若是没有那个时机,那她就偷偷摸摸做一生。
不会牵连家人。
做好名门闺秀的本分,同时坚持自己的乐土。
十年,如此过来了。
除了付出双倍的心力,又要斗智斗勇以外,很好。
做奇巧,不贪太多。
只因喜欢。
能够做就足够了。
没人赞赏,孤独地逆风而行,无所谓。
施知鸢含笑地耸耸肩,又看向车马外。
“娘亲……,人活在世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施知鸢突然很想问这个问题。
宁夫人没有回答,只是顺着她看向车外。
街上百人千人,带着各自的烦恼、开心交织,盘根错节,演化出无数可能和精彩。
每个人皆是原点,又都是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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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隐藏在暗处的人开始现身。
汴梁城里极偏的私宅内,几队人马陆续归队。
右侍卫长阿壮看见阿珲,五大三粗地走过去,豪迈地拍左侍卫长阿珲的肩,“兄弟!咱王爷真神机妙算啊!”
“???”,阿珲就是出来取点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