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暂管夷地的边境县太爷面容有点扭曲……总感觉这操作这套路有点耳熟啊呵呵。
虽然输送人才的方式不靠谱,但送过来的人才还是很靠谱的,一群未来夷地的官员们一个接一个醒过来,显然已经适应了自家皇帝陛下和朝廷骚操作的他们没多说什么,带着自己的团队围着秦门作为军事将领(是的,文工团团长在这种情况下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将领了)提供的夷地地图,开始排排坐分果果,商讨夷地治理的大计。
毕竟秦门从边境借来的县太爷只是暂代,做的是维稳工作,真正治理这片土地的还得要看他们。
秦门送走边境的县官之后,回过头来凑热闹听了一耳朵这群读书人“开会”,读作开会,写作吵架,一群人引经据典,从整个夷地应该要以什么依据做行政区域划分开始,到夷地的百姓该以何为生,吵得秦门脑袋都大了,弓背收腰装孙子一般躲了出去……
有这点时间他还不如去给公主殿下写信联络感情!
姜夷之战正打得快速且热火朝天。
挂帅的大将军和其他厚着脸皮蹭仗打的老将军们本就期待着能打一场让他们爽出一身汗的仗,而夷国这个地方,多数地势平坦,少数有山丘和城墙,非常适合行军,且夷国的军队以骑兵为主,四肢发达,但是打仗不爱用脑,将军带着谋士随便用个计谋对面的夷国兵一定上钩,一钩一个准——
这就跟下象棋一样,你每次布置好的陷阱,对手都十分听话地跳了进去,你每次期待对方做出的反应,人家就那么恰好地能做出。
于是一场场战役下来,几乎每一场都是用计谋成功以少胜多的战斗,打得姜国的军队士气一次比一次高涨,呐喊声一次比一次响,爽到不要不要的。
据说他们接下来这一战打算试试“空城计+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组合套装连环计,把秦门听得心里痒痒的,公器私用,特地把文工团里文笔最好的两个编剧快马加鞭送到前线去充当战地记者。
“到时候送回来的报道先给报社用,再写成各种说书段子,最后再影视化一下到大剧院排成话剧,可以再搞一个为了庆祝此战胜利的大型娱乐活动……”在文工团团长和晋江文学城大老板两种身份之间无缝切换的秦门如是说。
等到姜国的军队攻破夷国皇城,成功掳了夷国的王一路押送返回营地的时候,秦门已经把文工团带出来且已经排练了好几波文艺汇演了。
战争胜利得意料之中,但夷地的治理却没有像朝廷一开始设想的那么简单。
夷地的百姓没有姜国百姓那么精明,因为留下来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和奴隶,易驱使,所以一开始大家治理各地都很容易上手,但接下来想要移风易俗、改变夷地这些老百姓的某些想法,让他们不要有这种奇奇怪怪的等级观念并且鼓励念书却很困难。
“因为他们信教!”某年轻官员愤愤不平。
“教义上说,他们之所以投胎成了个普通百姓当了奴隶,是上辈子造的孽,所以这辈子他们只能当个普通百姓或者奴隶,老老实实为首领干活赎罪,下辈子才能投个好胎……个屁!”某灰头土脸的官员忍不住爆粗口。
“老子若是信这玩意儿,还读个屁书考个屁功名,一辈子在家种田得了!”
“若这一套有用,我姜国又如何能建立?”
一群人声讨了一番这种诡异理论,然后很快就忍不住哀叹。
“虽然咱们不信,但架不住他们信啊……”
“我自己掏钱从商人那里买来的粮种,据说只要种下去,有土有水就能长出果实来,这群人死活不种!非说什么圣父说的,他们的地只能长出草,他们此生的使命就是放羊放牛养马,然后献给蒸神。”
“你这算好的了!某好不容易在辖区内找到了盐沼,想要圈起来煮盐,今天把台子搭起来,夜里他们就给某砸毁了,非说此地是圣父指定未来要建神庙的地方……”
“唉……”
“唉……”
“据说,有不少圣父如今就被关在战俘营里……”
“幸好这些圣父一直都说他只是灵魂落到了这具肉体上,以后等这具肉体老了不能用了灵魂就会再出来,所以老的圣父进了战俘营不见了,新的圣父立刻就冒了出来说圣父的灵魂到了他们的身上……”
“他们也算自己害了自己了。”
可关于夷地百姓的信仰问题依旧是个大问题。
“更重要的是,那些战俘以后都是要迁到姜国都城的,万一他们的蒸神有姜国的百姓信了被他们利用……”
一群官员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了。
夷地如今的情况,他们是绝不想在都城看到的,若真如此,哪怕拼着会让夷地百姓起暴乱的可能,他们不得不考虑要让这群战俘。
旁听这次会议的秦门听到这里有点懵。
“不是,怎么的就开始讨论要怎么暗杀战俘营的这群人了?”
见识过宗教信仰的力量有多可怕的官员们心事重重,一脸严肃,打算给秦门科普科普这个新宗教的危害。
秦门挠挠头:“不是,你们这么搞,是不相信我晋江文学城的本事么?”
“诸位都不信这些,都城的百姓自然也如此,更何况为何要信一个什么都不存在也无法证明的蒸神?有这点时间,去大剧院门口拉个票,为自己的爱豆加油打气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