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两个人的带头,有些犹豫不决的士兵也一个个站了出来,跟在张志后头。
“张志!你这个任性决定会害了这些士兵的,前面有埋伏!”顾言动了怒,与不远处的张志视线相对,眸光似剑。
张志被这么一呼,心中有些没底,但转念一想,这个草包将军都未上过战场,能看出个什么埋伏,不过是找借口罢了。
他不服输地转过身,洪亮的声音说道:“哪有什么埋伏,我张志,走在最前头,给兄弟开路。”
张志一身浑胆,孤身往前走了十几步,根本无事发生。刚刚还被那个草包将军说的有些摇摆的心落回实处,更是咬定草包将军就是胆小。
他在风沙中回身,不屑地说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兄弟们跟我走。”
“是。”那些适才还被顾言镇住的士兵信心倍增,根本就没有埋伏。
还是有一部分的人将信将疑,频频回头,不过最终还是惜命,跟着顾言往回撤。
一个军队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小部分的人跟着张志,其余部分还是保守一些,一步步往后退。
张志等三四十人步步往前方的山路走,他们的身影很快几乎就要被风沙淹没到看不清的情况。
顾言当机立断,立刻翻身下马,面容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牵着俊风,对马上的小姑娘说道:“宛宛,我不能放下他们,麻烦你先带着剩下的人退到后方的树林中。”
他身为将军,身上已有了责任,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好。”谢诗宛在风沙中艰难地点点头,虽然她看不惯那个张志,但她同样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去送死。
两人无须多言,在此分别。顾言横臂一拔,把旗帜一段攥在手心,往山路边追去。谢诗宛则拽过缰绳,女子娇喝:“剩下的人,跟我走。”
张志几人想着快些走完这段山路,步伐自然快了些,而风沙已让他们看不清山面上方的情况,只能闷着头往前走。
耳边除了风沙滚过的沙沙声外,没有其他的声音,就连飞禽走兽的声音都没有。
张志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大,可这个决定是他下的,又走到了半山路,退也不是,也没那个脸面让信任自己的兄弟一起回去,只好继续往前走。
有一些跟着张志的士兵心中打了退堂鼓,这样的气氛实在诡异,就好像、好像——
掉入了别人的埋伏。
而且风沙越大,他们走起来就越艰难,山路不宽,几十人只能靠着一边而行,要是一时不慎,踩空了,他们身侧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坠下,将会尸骨无存。
突然,“隆隆—隆隆—”的声音骤然响起,像是夺命的预兆。
不好!
张志心中警铃大响,他兀地抬起头,在黄沙中,模糊看见滚石从山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