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略一挑眉,说道:“那冒认郡主为亲,可当何罪?”
小太监额头上冷汗直冒,畏畏缩缩地说道:“严重者,当、当是死罪,轻者,打三十大板。”
顾言轻飘飘瞧了一眼小太监,才慢慢说道:“那公公可知要怎么做?”
那轻飘飘的一眼却像是有万钧威压而下,小太监毕竟还年轻,腿都发着抖,连连点头。
等顾言的目光落入别处时,小太监才险险松了半口气,语气颤颤:“那顾将军,这黄金……”
“留下吧。”
倒是谢诗宛替顾言先答了,现在就与皇帝撕破脸不是上上策,还是小心些为好。
“好,好。”小太监如释负重地点点头,大汗淋漓地退下。
那些嘈杂之人退下后,院内终于清净许多。顾言正想转头向着谢诗宛说着什么,可还未等他开口,又来一人,说道:“顾将军,南阳王有请将军与之一叙。”
南阳王?看来皇帝的人一来,南阳王也心急了,一个接一个地来找他。
谢诗宛先松下手,与平时无异地说道:“阿言,你去吧,我去四处走走。”
见顾言还是不太愿走,谢诗宛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闷得紧,杨一还在身边,也出不了什么事。”
顾言不太放心地再看了一眼小姑娘,才说道:“好。”
顾言跟着南阳王的幕僚走了后,谢诗宛才露出了些郁恼。她明白,如今阿言已成了皇上和南阳王都想招揽的对象,两边都在使上各种对策,是少不了给阿言塞美人的。
也不知是不是春日容易引胡思乱想,她总是想到刚才的女子,她身为女子也不得不承认,那女子眼中的媚态入神三分,又使了些诀窍,很易使人有了保护之心。
这般的女子越来越多,阿言他还能……谢诗宛又猛地摇摇头,她又怎么能往这些方面瞎想呢?
可她在庭院里走了几步,郁闷燥意依旧没法消减,忍不住说道:“杨一,拿上几壶酒。”
夜色初上,顾言才终于应付完南阳王,一步未停赶回庭院。
南阳王可比皇上要高明了些,做事也更委婉,耗了他不少时间。
他垂眉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迷在了原地。
他的小姑娘半倚在柳树下,手腕抬高,将一杯杯酒水送入檀口。双颊已满是迷醉的红晕,与身上的桃粉色的衣裙渐渐融在一起,像是水出芙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