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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宫中发生的事情太仓促突然,禁军全部听令皇帝,而皇帝多疑,他谁也信不过,竟将玉玺随身携带在百宝袋中。
皇帝死了,凌渡海以怀有皇子的小鎏氏的手直接破开他的胸口,抽了龙筋,也撕碎了百包袋取出了玉玺。
禁军首领看见小鎏氏(凌渡海)手持玉玺,无条件地归顺于她。那道先前秘密传给太子的废后密旨之前并没有传开,此后也不用再见天日了。
是夜众目睽睽之下,太子于皇宫中持兵刃于禁军交战,是数千禁军将士亲身经历的。基于此,由皇后小鎏氏草拟,盖印镇国玉玺的废太子的圣旨迅向照花坊中的权贵家中。
太子事先调令在明阳宫外的手下头号大将彭聊珍率领将士在风中等候。
他没有等来太子的身影,便知道凶多吉少。他听着自明阳宫中传出的皇帝驾崩的丧钟和太子谋逆的圣旨,心如刀割却只能绷着脸下马跪在小鎏氏总管周定鹤的脚边。
“微臣领命。”
周定鹤嘴角高高扬起。
太子兵权核心,第一大将彭聊珍倒戈。
孤胆英雄纪少瑜已经不是太子,这一夜后他失去了亲生父亲,也失去了身上枷锁一般的储君之位,成为被一道圣旨压成逆贼的逃亡之人。
纪少瑜自然不知道这一夜帝京局势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被时九柔推进短途穿梭的符号里,从符号中出来时在西市外河道边,距离西市初遇时九柔的湖泊不远。
竟是在这里,还好在这里。
纪少瑜滚热如火焰的血液还在滴滴答答地淌下,失血太多的脸色白得不像话,唇色如纸,力竭至难以行走。
幸而,纪少瑜之前与佩安侯共同购下西市这片湖泊,已经开工建造出了一座水边亭台楼阁名曰飞阁,这里明面上都是佩安侯家的,看不出半点纪少瑜的痕迹。
纪少瑜离开东宫前暗卫有一人被他派去寻找佩安侯,佩安侯温漱觥一旦察觉局势恶化一定会到湖边飞阁。
他踉踉跄跄地闯进飞阁。
果不其然温漱觥已经在里面急得来来回回地踱步,一见他进来,立刻快步上前。
“殿下这是怎么了!”
“凌渡海……回来了。等她过来,立刻出京,等她……立刻!”
纪少瑜进气少出气多,一句连贯的话都难以流畅地吐出,绝境下消耗太多,手中的冰魄窄刀骤然落地,颓然倒地。
温漱觥大骇,琢磨着纪少瑜昏倒前话中的意思,“等她”等的是谁,难道还有别人会来?
时九柔画下符号的时候纠结过到底她要通向何处,是通向卢府附近还是西市河道,前者她可以以鱼形大隐隐于市,后者会于太子纪少瑜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