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崖,孤知道你不是一个很聪慧的孩子。”
舟崖脸色一白,连忙称是。
时九柔看见圆孔又消失不见,太子下一句说:“可孤最信任的是你。孤怀疑有人在在东宫插了眼线,你替孤把他拔了。”
舟崖脸色更白,他后知后觉地扭头去看那扇紧闭的门,低着声音,浑身既激动又紧张。
“殿下,要奴才怎么做?”
时九柔一直看在灵气壁上的圆孔什么时候收缩,什么时候又舒展。
太子是东宫的主人,灵气自然由他控制。
时九柔默默地看着太子,太子亦是低头看了眼她。
空气中轻易便能嗅到山洪欲来的气息。
“孤的病你不用在意,咳咳,那鱼孤要你最近亲自照料……”
舟崖下巴点得如同捣蒜,却越听心里越敞亮,连连称是。
“去吧,让孤看看是不是他……”
····
东宫后庭院侧门口,一个推着板车的御膳房内侍悄悄将车放下,转身溜进小厨房后墙与院墙中一人宽的小道里,那里已经站了个不断踱步的青衣内侍。
“你可算来了!咱们长话短说,这是给总管的密信。”
“事已快成,近来咱们先不要联络,你等我后面找你。”
亲眼看着御膳房内侍揣着锁在铜管里的密信离去,青衣内侍才呼了口气,他哆哆嗦嗦地搓了搓手,揉着僵住的脸颊要走。
他简直不敢相信在太子寝殿外听到的,虽声音断断续续有些不真切,可意思分明就是那样的:
“那鱼……吸干了灵气……以血养之……不可以啊殿下……容易迷惑心神……”
他心里絮叨,难怪太子心性大变,原来那条鱼是妖鱼!
得知惊天大秘密的青衣小内侍惶惶然,垂着头向前走,就在拐出窄路的那一刻,他猛地抬头。
舟崖挂着不阴不阳的笑,怪声道:“哟,你在这啊……浣瓶。”
浣瓶暗道不好,脑中嗡嗡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他绑了,拖下去关起来!”舟崖挥挥手,高墙上跳下来几个人,不是宫中内侍打扮,一个个穿着皂衣,极为壮硕。
······
这几日东宫闭门谢客,太子也不像之前一样频频出宫。
他的身子越来越差,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圈,不住地咳嗽,咳嗽到夜间从喉咙中仍有丝丝缕缕的喘鸣溢出。
时九柔夜间被他翻来覆去地转身弄得难以入睡,心里又替他揪着疼,不敢直接化成人型,只好隔着鱼碗吐着泡泡无声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