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大姑姑:“许是和表姑娘说的一样,那鱼魅惑了他?”
小鎏氏:“或许吧。这事给周定鹤去做,你?”
莨大姑姑:“奴婢心里知道,娘娘心里最疼奴婢的。”
小鎏氏:“他不过一个阉人,本宫当年捡的野狗,不值得放在心上……”
阉人,野狗……周定鹤颊上肌肉抽动,双肩僵硬,他捏碎传音镜上的雕花彩饰,下了最后的决心。
···
第二日后,太子睡至日上三竿,今日恰逢休沐,他由着舟崖和浣瓶替他更上一身便装,特意看了眼被放在九龙雪璃碗中的时九柔。
“今日出宫,去佩安侯家中走走。”
太子特点了浣瓶,对舟崖道:“替他记上档,他从未随孤出过宫,今日你俩一道。”
浣瓶很是欣喜,舟崖却犹豫未开口,只遵命称是。
他心里有些隐约的担忧,但见殿下面色淡如凉月,更是担忧。
那佩安侯,是个顶顶有名的纨绔,老佩安公离世得早,他恰蒙祖荫才得了爵位。太子与他早年在昭明殿一起进学过,已多年往来平淡,今日是为何?
舟崖肚中百转千回,不知替他家殿下操了多少心。
碗中挺尸的时九柔心中一动,她的机会又来了!
第22章跑啊!!!
等到太子和两个内侍一从寝殿离去,时九柔立刻揉出两根用来窃听的灵气小管。
她用意识捏住两根灵气小管的端口,那无形的小管越伸越长,直至到了太子行出东宫外几百步,时九柔的灵气到达上限时,才收了回来。
时九柔并不知道佩安侯府邸的具体方位,但是她知道帝京八坊三市里,东市与其所临的照花坊住了帝京大大小小的各路权贵,再偏些便是上白坊,也有可能。
这样一来,时九柔出了皇宫就得向西去,要避开太子,最好也避开掌握幻术的权贵阶级。
时九柔用灵气封住太子寝殿,调动开启灵韵池,闭上眼集中意念幻想变化为人的模样。
无数细碎的光点从她绮丽绚烂的金粉鳞片上升起,在空中重新聚合成修长细腻的人身,短暂不过一个呼吸间,时九柔双脚踩在地上,睁开双眼。
她身上挂着薄薄一片鲛绡,再一动念鲛绡幻化成一条霜雪色的长裙,而后摸出车阴赠予她的龙鳞面具,手指捻搓龙鳞。
时九柔一身柔肌雪肤顿时黯然失色,精致靡艳的五官化为平平无奇,藏在一身寻常宫人的藕色素装下,竟是半分不起眼。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可惜一次只三个时辰,一共也不过十次,这样好用保命的法宝用一次少一次。
轻轻揉揉窝成一团打着哈欠的豆奴儿,她无比坦然地昂着头、大步流星地走出寝殿,又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离开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