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不然早晚原地爆炸。
江景看着季殊容的名字,不想这么草草结束聊天。他灵光一闪,翻身下床找了本练习题。
江景:我有几道不会的题想问你。
这话题转得委实生硬,季殊容十分贴心地迁就他:发给我看看。
江景随便翻开一页,找了个大题拍过去。
季殊容那边安静了几分钟,估计是在考虑怎么给他讲,少顷发来消息:要不开视频吧,这样讲不太方便。
江景顿了一下,说: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好个屁啊,他还没穿衣服呢!
视频已经拨了过来,江景飞速抓过一件毛衣套在身上,光溜溜的腿藏进被子里,深吸一口气点了接通。
屏幕一闪,画面卡顿两秒,接着季殊容的脸出现在眼前。
江景呼吸微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其实也就一个周没见,现在突然看见这个人,江景的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抑在心底的思念如汹涌的洪水被开闸放出,瞬间酸软一片。
季殊容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浴袍,潮湿的头发垂在额前,眉眼显得更加深邃。他拿着手机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放下,周围的场景一闪而过——干净洁白的墙壁,整齐的床,还有枕边摆放的文件夹,应该是在酒店。
他低头看着屏幕里的江景,语调微扬:“还没起床?”
江景把不小心露出来的被子卷了卷,放低手机说:“不太想起。”
季殊容笑了笑,坐在桌子旁,摇晃的手机画面终于静止。
他的浴袍前襟略松,紧致的胸膛露出大半,江景光是看着都不好意思,眼神飘忽地低下头,佯装看题。
季殊容翻出一支笔,抬眼看他:“哪里不懂?”
江景装模作样:“题干看不太懂。”就是啥都不懂的意思。
果不其然,季殊容眯眼敲了敲桌子,问道:“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听课?”
江景有点心虚:“……没。”
季殊容表情微妙:“心思主要用在学习上,别成天想别的。”
江景一愣,恍然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这人作为罪魁祸首,现在居然在教训他。
江景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瓮声瓮气地点头:“知道了。”
季殊容点到为止,继续讲题。
讲到后面,怕江景听不懂,他把摄像头转成后摄,只露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解题过程。
江景心不在焉地听了几句,注意力全在他的声音上。
季殊容的声音很特别,音量不高,但质感极有辨识度,像是砂砾在磨砂上轻滚。尾音总是稍长,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江景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微微翘起,盯着屏幕一动不动,一看就是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