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两人正坐在圆木桌边,商秋的衣领大敞,露出胸前一片线条流畅的肌肉和一圈绕得乱七八糟的绷带,此刻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临月就在他的对面,手里拿着一卷绷带在低头捣鼓些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看见寻风来,忍不住喘了一口粗气:“你来得正好,这什么东西我也不会搞,你应该会吧,交给你了。”
手里突然多了一团乱糟糟的绷带,一眼望去连个头都找不到,又见临月脱了手后,十分放心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喝了两大口茶水。
寻风愣住了。
敢情他刚刚脑补半天的剧情就是在换药啊?
这也太不符合七长老的风格了。
见寻风来,商秋不自然的拉了一把衣服,把外衫整理好。
“师父,剩下的我自己可以弄,就不用麻烦大师兄了。”
临月放下茶盏,道:“那怎么能行呢,你方才不是还说伤口疼吗,不换新药怎么能好得快呢?”
她就说小徒弟体质不行吧,明明都已经用符咒治疗过了,竟然还没好,真是太弱了,回师门后还得好好锻炼他一下。
临月一边想,一边懊恼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恶毒,小徒弟多乖巧听话,她怎么能那样欺负人家呢。
原身不做人。
“嗯……已经,不疼了,好多了。”
商秋耳后不自然地泛了红,像一个说谎话被拆穿的小孩子,结结巴巴。
临月只看见商秋惨白的脸色,并没注意到他不安的神色,以为小徒弟是不好意思,然后临月起身一把将商秋按回凳子上。
“寻风,交给你了啊。”
领了命令,寻风自觉接上临月半天没绕好的地方,紧紧扣了个结,手法娴熟。
商秋偏过头,临月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她没敢用力,轻轻搭着,白皙的指尖透过一层单薄的衣衫传来温度。
耳畔的微红还未散去,嘴角又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包扎好后,寻风自觉地去收拾东西,他正要起身,余光瞥见临月抬起的左手,掌心一道泛黑的疤痕。
“师叔,你的手?”
临月一怔,随即将手缩回去,理了理袖子,装作没听清地问:“怎么了?”
“没……”寻风迟疑地摇摇头,“没事。”
可是他分明看见了,临月左手掌心一道极深的疤痕,暗红的伤口周围已经泛了黑纹,看起来像是中毒了。
那可是临月长老,乾元山第一剑修,谁又能如此伤得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