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该佩戴如此多珍贵而美丽的东西,她原本就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如此劳碌奔波,打工,困倦到仿佛趴在桌子上就会立刻睡着。
沈淮与有能力让她过更好的生活,也想让她生活不再这样辛苦。
珍珠是凉的,没有体温,链条也是同样无生命的金属,杜明茶眼睛上系着领带,伸手去触碰沈淮与,却被他扯住手腕。
杜明茶叫他:“沈淮与。”
这还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称呼他,她顿了顿,又说:“淮与,那你小心点。”
回应她的,是沈淮与淡淡的一声:“那要看几颗珠子了。”
他怜爱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如果五颗以内能透一张,我就听你的。”
杜明茶摸索着,捧住沈淮与的脸颊,感受到他脸上的体温。她尝试着去摸沈淮与的眼睛鼻子,感觉到他闭上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将她手心扰的发痒。
她感受到他脸颊的温度,仍旧是她熟悉的温暖。
“淮与,”杜明茶撒娇般地又叫他,“你对我好一点嘛。”
她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想要轻些,”沈淮与说,“那就努力点。”
沈淮与没有关窗户,这漂亮的小别墅坐落于安静整洁的富人区,外面清新树影随风摇,送入淡淡蔷薇花味道。
温暖柔和的阳光越过干净的玻璃跃进来,恰好落在填充着丰盈鹅绒、真丝质地的枕头上面。
这种枕头也出自于沈淮与所在的家族,由他另一个兄弟所继承的百货产业下制造。鹅绒只采取最软处的绒毛,丝也出自于最上等的蚕。
这些鹅和蚕,尚不知自己努力不过是谎言,仍旧兢兢业业地产绒、吐丝。全然未料到,有朝一日,这些最柔软的鹅绒蚕丝都会被抽丝剥茧,制作出价值高昂的枕头,供人们使用。
但这枕头也不过是富贵人家随意可用的物件,并不会因为材料的珍贵而被精心呵护。漫长时间过去之后,这只真丝枕头最终幸存下来,被毫不留情地被丢到地上。
沈淮与仍旧拥抱住杜明茶,他蜷缩着身体,像是小心翼翼的拥抱,又像是要困她在自己怀抱中。
只有拥抱能给予他些许真实感。
他声音带点哑,或许是方才呼吸过度。
“你走之后,我……”
沈淮与只说了这几个字,他没有继续下去,睫毛颤了颤,把那些话忍下来,只轻声叫她名字:“明茶。”
他的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头发,轻轻蹭了一下。
“明茶,”沈淮与又重复一遍,“小茶花。”
这里是个敞开心扉、谈话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