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心绪纷乱,怒火被她这么一搅,去了些许,心底仍是有气,在她睡梦时狠不下心,可等她清醒过来,望着那双湿润美丽的眼睛,回忆起刚才新闻,胸膛起伏。
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扒了下来。抬臂,摁亮卧室的灯。
陡然的明亮让方璃措手不及,捂住红肿的眼睛,身体倚在床头,抱紧被子。她穿着夏季的吊带睡裙,细细带子挂在肩头,洁白肌肤露出大半。
周进别开目光:“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咱们谈谈。”
方璃点头,手背抹去眼泪,也不敢看他,“好。”
门关上,她独自静了一会,把相册压在枕头底下。起身,打开衣柜,披了件长针织外套,理了理凌乱发丝,趿着拖鞋出门。
总要说的。
迟早要说的。
方璃暗想,捏紧拳头,穿过走廊。
周进坐在沙发上,姿态闲散,指间夹着一支烟,时不时弹下烟灰,看不出什么表情。方璃莫名感到心慌,坐到他身侧,手按着裙子。
他抬了抬下巴,指着茶几。
方璃看见玻璃上的几份报纸,最上面的赫然是那张照片。
“你解释一下。”
她拿起那张报纸,看过几遍,可再看,还是有那种极不适的感觉,攥紧页脚。往后翻了翻,说:“后面不是有解释么,是造谣……”
“我想听你解释。”烟咬在唇间,他微微屈身,手肘搭在大腿上,沉沉望向她。
方璃低头。
心被揪住,她居然还在想——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丈夫,通情达理,出这样的事,没有不分皂白地冲她发火,愿意听她解释。
可是,她解释什么呢。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同他离婚,解释没有意义。
方璃闭了下眼,将那些报纸堆回茶几上。
“我…”说不出口,嗓子眼像被堵住。
“嗯?”
“我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就是那样。”
室内静可落针,周进隔着灰白烟雾,望着她。
静了一会,方璃侧过头,用尽力气道:“哥,我们离婚吧。”
“什么?”
周进一顿,似是没听清,烟头重重碾熄在烟灰缸里,逼近。
男人的气息拂过她耳垂,有几分危险,她攥住衣角,打了个寒颤。
既然开口,就不再有转圜余地,低垂眼睑,“我们离婚,好吗?”
果然是离婚,他没听错,盯她两秒,忽的冷笑出声:“你想离婚?”
方璃一个“嗯”字刚发出音儿,衣领被他猛地攥紧,抵在沙发一角,方璃回避着他冰冷烦躁的目光,低声说:“哥,我想过了,我们——”
话未说完,男人欺身上前,压在她身上,扣住她手腕,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暴躁厌烦,“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还不算完么,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