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一直将影月当做姐姐一般,此刻在她面前终是忍不住了。“我撒了谎,我骗了主子说长乐郡主安然无恙,这个谎言,迟早会被戳破,到时候指不定主子如何恨我。”
影月一听大吃一惊:“你为何要撒这个谎?”
“旁人不懂我,影月姐也不懂我了?主子待郡主那样情深义重,若是让他知道,郡主生死未卜还未寻见,他会如何?我没错,大哥二哥不敢做这个恶人,那便由我来做,往后是个什么后果,我都认了。”
影月看着她倔强的脸,终是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索性那镇安王府也是在全力寻找中,想必会没事的。只是,当时主子临走前曾嘱咐我,若是他的死讯传到了京城,七日内命我将这封信转到镇安王府去。可是谁知道现在是个这般情况,这信是递不出去了,主子的计划也出了偏颇。”
夜安望着那封信,久久的没再说话。
“你就要去云南了,往后天高海阔,下次再归京城,必是另一番场景,我就在此处等你们,等你们的好消息。”影月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夜安点了点头,的确,准备了这些年。终于,才等到了这个时候。
云南的十一月,不像京城那么冷,天高云清,还温暖和煦。
云中王府的景色也如春景一般,云中王萧玚正气定神闲的坐在院子里,视线全在此刻站在院中读书的男孩身上。
身边伺候的人上前替他添茶,瞧着他的眼神,也夸了两句:“没想到这孩子竟这般懂事。”
萧玚点了点头:“是个可育之才。”说罢招了招手:“琮儿,过来。”
刘琮是十五日之前抵达的云南,抵达之后,便在这云中王府住下了,这些日子由云中王悉心教导,倒是很快就适应了这边的生活。
刘琮小跑过来,萧玚望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累了吧,喝口水歇歇。”
刘琮乖巧的接过,一饮而尽。“伯父,我今日的功课都温习了,背于你听可好?”
萧玚自然点头。
刘琮遂站定,一字一句的开始认认真真的背起书来。萧玚见了欣慰的点点头,目光像在回忆什么悠远的记忆。
王府匆匆进来一人,站定在萧玚耳边说了什么。
萧玚露出些许吃惊之色:“当真?”
那人点头:“千真万确。”
萧玚唇角上扬:“这小子,真有他的,准备准备吧,这沉寂了太久的云南,即将要迎来新的主人了。”
尚唯在这个茅屋内养了快半月的伤,已经基本能恢复正常行走,每日夜鹰会前来汇报外界的情况。
“主子,一切备妥,后日便可出发。”
尚唯望着院中的景色,点点头。“王府什么情况?”
夜鹰眼眸一垂,这些日子,尚唯办完正事,总会问一句镇安王府,夜鹰知道他真正关心的是谁。世间的事往往如此,你撒了第一个谎,势必要用第三个第四个谎去圆,“王府那边没什么异常,应当快回京了。”
他早在撒第一个谎的时候,就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