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这一声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若是对着受审的犯人,心态不好者怕是会被吓到全部招个一干二净。
夜安正预备开口,夜鹰抢了先:“是我的主意,郡主当时受伤,主子也伤了,我擅作主张,求主子责罚!”
“不是,是我的主意。主子要杀要剐,夜安绝无怨言。”夜安这点承担责任的勇气还是有的,见大哥主动替她抗下,自然立刻跟着道。
夜辉只道:“这是我们三人商量的结果,主子受伤岌岌可危,万万没有眼睁睁看着您担忧的道理。”
“好,很好。”尚唯早已怒不可遏,拳头紧握,骨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手边的茶杯应声而碎。
三人从未见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尤其是夜鹰,他此刻后悔不已,三人中他最清楚沈瑶在自家主子心中的地位,却还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做法。
尚唯此刻无心追究他们的过错,方才萧澈欲言又止,尚唯立刻起身,不顾众人劝阻,出门翻身上马,便朝云中王府赶去了。
萧澈在马车上,早知他会赶过来,听见马蹄声便让车夫停了下来。
他出了马车,见尚唯双目赤红,脸色比那来讨命的阎王爷还要难看。
“你也莫怪他们,他们也是担忧你,当时你性命攸关,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尚唯侧脸崩的极紧,用尽全身力气才问了出口:“她如何了?”
“已无大碍,我走的时候,眼睛已能瞧见个大概了,只是还待恢复,至于失忆嘛,我把脉的结果是似乎还是忘了些什么,至于记得多少,这我就不知道了。”
尚唯沉默着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多谢。”
萧澈知他这一声道谢是发自真心之意,这个人,从地狱归来,却偏偏还有一处逆鳞。旁人若动,他便杀之,旁人若救,那便是真的感激。
“你我多年朋友,不必见外。”
尚唯再回府邸之时,夜家三兄妹还在地上长跪不起。他一言不发,进屋便换起了装,待再出门之时,已是一副即将出门的装扮。
“主子。”夜鹰察觉到他的意图。
“云南之势已定,回来的时候我希望看到一切照常。”尚唯并无追究之意,但这命令很明显,是要几人安心维持好云南的一切,至于他自己,正预备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夜鹰由于片刻,率先站起身来,就只往那马厩而去。
“我随主子去,你们俩留下。”
事到如今,三人都知道尚唯的打算,夜安沉默不说话,夜辉拍拍他的肩膀:“大哥安心保护好主子,云南有我。”
夜鹰点头,随即快速上门,追尚唯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