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战,狼群所剩无几,但平凉军和沈拓的人也都有损伤,狼群中还有一头狼王,狡猾异常,几次都躲过了弓箭手的射击,眼看就要到城墙门下开始撞击。
若狼入城,后果不堪设想。尚唯眼见着那狼王呼啸而来,他便从城门上一跃而下,拔出剑来便同那狼王正面遇上了。
沈拓在城墙上看得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后,也亲自拿了一把弓箭对准那狼王,希望能助尚唯一臂之力。
狼王比普通的狼要高大两倍,爪子也是锋利无比,尚唯一人对付这头狼王让所有的将士们都肃然起敬。
沈瑶在房中有些不安,方才那士兵慌张的样子在脑子里不断重演,想来是那胡人狡诈去而复返,定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她在房里坐不下去了,准备起身出门,也要去城墙上看一看。
刚要出门,便碰上了一路小跑过来的阿杏。
“小姐不好了,将军他一个人与那狼王战斗,被狼王的利爪给伤了!”
沈瑶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要站不稳:“你说清楚!兄长他现在如何了?!”
阿杏显然也很着急,“具体我也不知,只是从报信的小兵那里听说,小姐你快去看看!”
沈瑶当然要去看看,从方才开始心中就一直不安,此刻她根本顾不得其他,飞快的跑到门前,随手牵过一匹马就是要马上赶过去。
萧澈及时出现拦住她:“郡主!尚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郡主莫急。”
沈瑶哪能不急:“他被狼给抓伤了!是被人抬回来的吗,不行,我得去看看!”
萧澈还来不及开口,从城门方向便来了一队身影,一个士兵正架着尚唯正在往回走,沈瑶一眼就看见尚唯的胳膊正在往下淌血,她急忙冲了过去。
尚唯见她来了,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
沈瑶看他苍白的脸还有正在往下淌血的胳膊,急的要哭了:“你还说没事!”
萧澈也及时赶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一探,同另一个士兵一起架着尚唯回了营帐。
尚唯一人战狼王,虽最终将那狼王所杀,但胳膊也被抓了一爪子,沈拓他们还在城墙上奋战,尚唯坚持要自己走回来,便只让一个小士兵架着自己,不肯让人抬。
沈瑶知道了,又气又心疼:“让你逞强!”
方才在路上尚唯还是强撑着,这会到了营帐内,终于是有些支撑不住了。沈瑶和萧澈帮他把身上的铠甲脱了下来,衣服被剪开,左边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便露了出来。
沈瑶的眼泪夺眶而出,尚唯有些懊恼的侧了侧身:“瑶瑶,你先出去。”
沈瑶大哭:“你还打算让我出去?!你还想瞒我?!”
“不是我”尚唯失血的确过多,此时唇苍白,终是支撑不了,暂时晕倒了。
沈瑶急忙上前,萧澈额头上也冒出了汗,阿杏送来一盆盆的水,两个人齐心协力,折腾了好久,才终于将伤口暂时缝合上,不再流血了。
沈瑶双手都被血染红了,脸上也溅了几滴血滴,还有泪珠挂在脸上好不狼狈。只是看着尚唯苍白坚毅的脸还有浑身被血然后的衣服,嘴一瘪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我帮他把衣服换了,擦擦身。”沈瑶上前,将这身衣服全部剪开,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她很轻很温柔,生怕弄疼了尚唯。
只不过,当胸口的衣服被剪开的时候,心口那道刀口毫无征兆的映入了沈瑶的眼底。
她眉头一蹙,这伤口一看极其锋利,就在心口边缘,尚唯何时受过这般重的伤
萧澈见她发愣,开口说道:“这人也是忒不爱惜自己了,短短小半年,就受了两次这么重的伤,哎”
沈瑶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他这心口的伤是什么时候受的?!”
“你不知道?这是上回在东莱之时被人行刺留下的。”
行刺沈瑶睁大了眼,萧澈见她这般模样,试探的问了句:“他竟没同你说,上回你们东莱之事是个意外,他受了伤,被刘岑所救,养伤一月有余才恢复如常。”
沈瑶的眼又模糊了,拿着剪刀的手在隐隐发抖。原来原来她遗忘的是这样他受了伤,差点没命,所以才会迟迟未去寻她,也是为何影月给她的信上说七日,原来是这样
沈瑶浑身发抖,实在忍不住了,将手中的剪刀一放,便冲出了帐外。
夜鹰正巧过来,沈拓那边和平凉军同仇敌忾,这次终是将胡人击败,夜鹰快步赶过来想看看尚唯的伤势,却看见了在帐外哭成泪人的沈瑶,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主子出了事
“郡主,主子他”
沈瑶抬头看见是夜鹰,猛地把他一拉,拉到一旁,抽噎了两声问道:“你将东莱之事从头到尾说与我听。”
夜鹰一怔,但还是原原本本的将经过说了,说到自己隐瞒沈瑶受伤之事时,心虚的有点磕磕巴巴,也不敢去看沈瑶的眼睛。
沈瑶根本无心去追究谁的过错,满脑子都是方才夜鹰所说的话,前后联想一番,便终是理清了当时所有的经过。
原来,他不仅自己受了重伤,她受伤的事尚唯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后来她回了京,他又从云南赶到京城
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夜鹰不知道她失忆的事,此刻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