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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军官接着说：

&ldo;那是托蒋委员长的洪福。&rdo;

他刚说了蒋委员长，摩登青年、绅士们不约而同地立正。绅士们都热情地重复他的话：

&ldo;是！是！是！&rdo;

戴眼镜的摩登青年对青年军官有声有色地说：

&ldo;蒋委员长对于剿灭赤匪，具有坚定不移的方针，顽强不屈的意志，他在庐山常常对我们说：&lso;有匪无我，有我无匪！&rso;又说：&lso;头可断，骨可碎……消灭赤匪这个志向，是不可以夺的。&rso;他关于军人的责任，也明确指出：&lso;我们的敌人不是倭寇而是土匪，因为土匪是心腹之患，甚于外敌。因此你吃饭要想剿匪，睡觉也要想剿匪，走路还是想剿匪，必须到匪剿完了为止。无论对士兵讲，对官长或是对百姓讲，时时刻刻总要不离开剿匪……&rso;象这类的话，他讲过不知多少。他是真正做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会议，什么什么……都是讲剿匪。&rdo;

&ldo;蒋委员长，&rdo;老头说，&ldo;这种精神，正是曾文正公剿灭长毛贼的精神。&rdo;

青年军官和摩登青年一听到蒋委员长四字，又不约而同地立即立正，镇长对老头微笑看了一下，老头也会意地微笑，表示孺子可教的得意神色。

&ldo;是，是。&rdo;许多人都赞同，镇长随即说，&ldo;我虽然没有亲聆蒋委员长教诲，&rdo;青年军官和摩登青年又是一个立正，镇长向他们打个手势，等他们坐下又说，&ldo;但从他的演讲集中，也看出他的伟大。他说：&lso;……曾胡几个以忠义之气为天下倡……所以才把风气转移过来，卒能平定洪杨，把垂死的清室中兴起来。现在我们所遇到的困难，比当时的满清更严重……我们要救国，要复兴，就不可以不效法曾胡以及当时一般忠义愤发的将领……&rdo;

&ldo;对！对！对！&rdo;老头、摩登青年、青年军官都同声赞叹着。

停了一会，青年军官向着老头微笑一下，说：

&ldo;雷老先生，尊府离这里不远吧？&rdo;

&ldo;有一天半路，在这里西北面。&rdo;

&ldo;还平安吧？&rdo;

&ldo;咦！&rdo;老头立即气愤起来，把手在腿上狠狠一拍。&ldo;就是不平安，所以才到这里来。&rdo;

&ldo;不平安！&rdo;青年军人也有点惊愕似的，&ldo;怎样？&rdo;

&ldo;是不久的事，西面有一股共匪，突然到我家乡，那些可恶的臭种，看到我有碗饭吃，就眼红了，在我门口贴了布告，说要办什么狗农会，分田，焚毁田契债约……胡说八道，犯上作乱。这也算了，他们还要罚我一万元。&rdo;老头把头伸到前面，激愤地说。

&ldo;什么！&rdo;军官更惊愕，&ldo;你不犯法，为什么要罚款？&rdo;

&ldo;莫说吧！莫说吧！&rdo;老头更气地说，&ldo;他们在布告上数了我八大罪状，骂得我一塌糊涂，只要是人，就读不下击。&rdo;

&ldo;唉！&rdo;青年军官摇头感慨着：&ldo;世道衰微，人心不古……&rdo;

&ldo;正因为这样，弄得天下昏昏，邪说流行，民国十六年我在南昌，看到街上用大红布写着什么&lso;劳工神圣&rso;，还有什么什么的，李副官，你想，这是放的什么屁，孟夫子说：&lso;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rso;现在，变成什么劳工神圣了。李副官，做工卖力的是下人，怎么还能叫神圣？你看天下乱到什么田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