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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皇考三子楚王修筠贤明仁孝,今年已长成,告于宗庙,嗣皇帝位,钦此。”
在听到“楚王修筠”这四个字时,杨仪身躯顿时一僵。紧接着就见他脸色大变,指着任永春的鼻子大声呵斥道:“好你个任永春,竟然伪造诏书!你,你好大的胆子!”
任永春到底是三朝元老级别的宦官了,尽管被人指着鼻子骂,但面上仍不见一丝怒色。
“杨大人稍安勿躁。”
就见他掀了掀眼皮道:“您若是不信,诏书在这里,您可以自己看呀。”
闻言,杨仪随即夺过诏书。低头一看,诏书上的字迹确实是天景帝的,末了甚至还盖着印玺。
这,这怎么可能呢?
任永春斜了他一眼,他抬手从杨仪颤抖的双手中接过诏书,无眉的面上闪过了一丝古怪的微笑,“杨大人可是看清楚了?”
一旁,楚王的忠实拥护者左相冯朗咧开了嘴,“诏书上这么大的字,杨大人若是还看不清楚,那只怕真是老眼昏花了。”就见他那灰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脸上露出了作为胜利者的猖狂笑容。
任永春笑而不答,只道:“既然各位都听清楚了,也看清楚了,那咱家就先回去了。”
话毕,他那双耷拉着的看似无精打采的眼睛里竟露出了一丝阴恻恻的笑意,“毕竟,接下来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现场的气氛顿时凝固成冰。
对比楚王派的嚣张雀跃,代王党一脸如丧考妣。
目送任永春和左相一席人离去的背影,杨仪垂在官袍之下的手不由攥紧。
事情的反转让所有人
都大跌眼镜。大家都以为天景帝未曾留下诏书,还想尝试着据理力争,谁曾想任永春拿出的那一道遗诏一下子就杜绝了所有的希望。
陛下这诏书到底是什么时候写的?为什么他们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然而这些问题在此时却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人需要解决。
那就是楚王。
先前他们那样反对他登基,待到他荣登大宝时还能给他们留活路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依照他对楚王的了解,即便他们这些愿意改投门户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此时的楚王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悬在他们这些代王党羽的头上。
在宦海沉浮多年的杨仪凭借着敏锐的政治直觉,在一番思索过后迅速地做出了决策。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