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监究竟有没有对失踪的小皇子耿耿于怀其他人都不得而知,但是叶淮作为其最受重视的徒儿,他说的话分量却还是有那么些的。
虽然司徒修泽仍旧一言不发,但其态度比之刚才却是稍稍缓和了些许。
这细微的变化自然逃脱不过叶淮的利眼。
眼见着前面的铺垫差不多了,叶淮又话锋一转道:
“然而当臣真真正正地见到小皇子后,这心里却着实是有些失望的。经史子集,君子六艺一窍不通不说,竟然还学了些旁门左道到处招摇撞骗!除此之外,这溜须拍马的本事比之臣手下的小太监简直有过之无不及。”
说到这儿,叶淮的面上渐渐流露出一丝遗憾之色,“就这样一个人,如何能当得起国之栋梁?只怕天启爷见了都要失望万分吧。”
“也正是这个时候,臣便开始歇了这条心思。”
话毕,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司徒修泽,语声掷地:“如今臣已经想清楚了,比起所谓的血脉,臣更看重所效忠之人的能力与品行,若是对方是个啥都不会的草包,那即便他身上流着再尊贵的血,都不值得臣追随!”
叶淮的一番话有理有据,仔细一听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若换成一般人估计早就信了。然而他对面的对手可是号称厚黑学典范的代王。哪怕是天景帝都不曾看穿他这位二儿子的真面目。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人物会相信这样的理由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够啊!
“说到能力和品行,本王的三弟也不差。朝中上下对他的夸赞比之本王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就如今的形势来看,老三手握诏书已是胜券在握,而本王如今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督公为何会舍近求远选择本王,这一点倒是着实让人费解。”
说到这儿司徒修泽顿了顿,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除非你们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
他可没忘记叶鸿福先前在物外楼说的要雇刺客刺杀老三的话。虽然当时他很快地就改了口只说是玩笑话,可自己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叶淮:“……”
他能怎么说?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麴兰月消除怨气从而完成主线任务吧?
实话不能说,那么就只能……
“不可磨灭的仇恨倒没有。臣只是单纯地看不惯罢了。”
几乎没有多想,叶淮便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在臣看来,楚王不过就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
“都说两国交战不杀降者,可楚王竟然屠戮了整座西昌王城。连老弱妇孺和刚出生的小孩子都不放过!此等心狠手辣之人如何称得上品性高洁?”
“表面装得高尚,可实际上虚伪的很。臣见了只觉恶心至极!大梁怎么能交到此等残暴之人的手中!”
看着叶淮义愤填膺的模样,司徒修泽不由一愣。半晌,唇角微勾,眼中划过了一丝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