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到底应该怎么算呢?
五千兵马一去不回,全都葬身洛城,仅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反了回来,鹤城的大殿之上,就为了这事,胡逸云硬是狠狠参了这项倾城一本。
用了五千人马的性命,才换来一个面目全非的洛城,可想而知这样的结果在众人心里该有多么的怫然,如此两败俱伤的局面乃是兵者大忌。
为将者若不能好好利用手里的兵马,却只能以这种覆没的结果来换得胜利,这样的胜利他不是胜利,他只是一种失败,没有人气的空城,他就是一座死城,如若每一个城池都要这样以全军覆没为代价才能攻下的话,那这仗还怎么打?他这个元帅还怎么当?
不知道大殿上的人此时全都在朝北堂傲天参自己的本,回了鹤城之后,项倾城的身子明显虚了起来,到头就睡的他,从粘上床榻之后就没有醒过,络思情一直收在他的榻边,担心着他的身体情况,却又不好多问什么,见这项倾城睡梦之上身上总是容易泛起层层细汗,拿了帕子就给他擦拭。
鹤云霄推门进来,看着络思情手里的动作,也只是微微一愣,便直径错步上来,可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络思情随即便黑了脸色,拧眉看他:&ldo;你来做什么?&rdo;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很没有好感。
垂下的眸,一直看着榻上的人,见他的睡颜眉宇轻拧,额头全是细汗,鹤云霄淡淡了眉,伸手弯腰就想要试他的温度,结果手才刚轻轻砰到这人的额头,结果这睡着的人却突然睁了双眸,鹤云霄微微一愣,收了手就这般立在窗前看他,也不说话。
剪影的眸,在睁开的刹那透着的全是疲倦和迷茫,可仅片刻,在看清楚那立在自己榻前的人后,眸色一冷,他却是抬手冷漠的扶开鹤云霄放在自己饿上的手,做起身来:&ldo;你来做什么?&rdo;
问出的话不是&ldo;你来了&rdo;抑或者是&ldo;怎么在这&rdo;而是……你来做什么,话中的情调冷淡的不掺杂半点感情。
项倾城的这个反应,鹤云霄似乎早已习惯,从洛城返回鹤城的这一路上,项倾城对他的态度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冷然得好似在面对着一个陌生似的。
他的这般反应,叫鹤云霄心口的郁结又积了一分,想要发作,可到底还是忍了下去。然而不等他开口说话,络思情便一副担忧的样子,询问起了项倾城的情况:&ldo;看你这虚弱疲倦的样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然后在沐浴一下?&rdo;他身上滚出来的汗渍,想必都已经黏糊了衣裳,看他长发湿漉的样子就知道。
项倾城并未立马作答,而是轻叹一声,这才抬眸冷然得朝鹤云霄看去:&ldo;我要沐浴,鹤将军是否应该回避一下?若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叫人将这院落监视起来,有任何风吹糙动不也逃不过你的眼睛?&rdo;很显然,鹤云霄对监视他的事,当真是把项倾城给伤了。
不信任就算了,不借兵也算了,可是鹤云霄居然亲自监视自己,依项倾城的性子来说,要当做没有发生,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就因为鹤云霄对他的猜忌,害得他连漠雪都没了……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
这话,让鹤云霄拧紧了眉,可他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小兵禀报的声音:&ldo;项将军,元帅要你即刻前往大殿不得有误!&rdo;
&ldo;知道了&rdo;打发了前来传话的小兵,看着立在自己榻前项倾城的眉宇又紧了一份:&ldo;我要换衣服,鹤将军还请移驾!&rdo;
面对现在的项倾城,根本就不可能与他说些什么,最后鹤云霄也只是心里轻叹,转身错步而去。
他不介意自己在蜀军里面看到的是真是假。只要项倾城从现在起不再于那李穆有什么联系,他就什么都不介意……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
确定鹤云霄走得远了,络思情关上房门,直径来到项倾城身边开口问他:&ldo;倾城,你感觉怎么样?这孩子他没有事吧?&rdo;
&ldo;不知道&rdo;少了那人的影子,项倾城长叹出声,那摸样好似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项倾城蹩了眉宇:&ldo;攻打洛城那日,有些隐隐作痛,还会身子发软,这两日倒没什么异样&rdo;
听这话,络思情拧了拧眉:&ldo;医理上的事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怀孕期间的身子特别小气,嗑不得,碰不得,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往后的日子万再动不粗,这情况要是还有持续的话,会很危险的&rdo;危险的话,结果如何,络思情知道,项倾城自己也明白。
看他点头不语,又想着北堂傲天说要见他,络思情走到桌边端了一碗骨汤递到他的手里:&ldo;先喝点汤,我去给你找衣服&rdo;
&ldo;恩&rdo;端了汤碗递到嘴边,才刚喝下就听的络思情一边翻柜子一边道:&ldo;这汤还是荆溪昨晚上就给你熬得,看你睡得熟,也没干吵你,就隔会来看你一次,见这些吃食冷了,又拿去重新热过,前前后后不知忙了多少次&rdo;
提到这个傻小子,项倾城的眸色也揉了许多:&ldo;大概……这里就只有他对我是真心的好……我想见他了&rdo;以前的时候不觉得,可这会子却突然好想这个傻小子……
拿了衣服来到床边,络思情接过他手里的碗:&ldo;等你回来,我这就去叫他,来先换衣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