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压下去时,他看着宗清忍不住道:“宗大人,下官这也算没一条道走到黑。下官犯罪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下官应该不会连累到家父和太子妃。”
宗清听闻这话微微敛眸,直到柳静轩被带走离开,他都没有回应一句。
这事不是他能回答的,能开口的只有皇帝。
哪怕是安慰性的话,他都不能替皇帝开口。
柳静轩这话问错人了。
这个时候,宗清忍不住想,如果柳静轩这话是对着萧善问的,那萧善会怎么回答?
想想萧善那性子,应该说不出什么好听话。
说不定直接会来一句:“你没连累到九族已经是万幸了,现在担心这个有什么用。”
想到这个画面,宗清突然觉得若是萧善不是皇子,让他来治理凉州,那凉州会是什么景象。
其实他还真想象不出萧善当官的模样,总之以他那性子,估计会很让人头疼。
宗清在脑子里联想什么,萧善不知道也不会想知道。
回知州府的马车中,萧善的心思现在完全放在谢追身上,他感到谢追心情不是很好,脸色阴沉的厉害,他想不明白谢追为什么心情不高。
若说起因是今晚的纷乱,今晚这点纷乱比起北境战乱完全不够看,若说凶险,比起战场上的刀剑,赵会长等人的武力值根本不值得一提。
萧善不是个喜欢把话憋在心里的人,他抓着谢追的手玩弄了一番,突然开口道:“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心情不好?”
谢追抬头望着他,他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错开眼道:“我就是觉得王爷太不重视自己的安危,刚才那群人手中若是有凶器,王爷若因此受伤了该怎么办。”
萧善挑眉,“你这是在担心我?”
谢追本已经收敛起神色,听闻这话又抬眸直视他的眼睛:“王爷觉得我不该担心?”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善抓了抓谢追的手道。
他只是有些不习惯。
刚才的场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顶多是虚惊一场很快就被抛之脑后。而向来情绪内敛的谢追却因此耿耿于怀不说,情绪还外漏的厉害。
他和谢追之间的关系,一开始完全可以用那句至亲至疏来形容。其实若不是碍于那些默认习俗,例如什么新婚之夜不圆房,就是看不起新妇或者新夫郎。
当晚他不见得会碰谢追,他们可以慢慢接触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在一起。
可从他把谢追从谢府接到王府,他就想过给谢追这份该有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