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垃圾的又很渴望地问了一遍:“可以吗?”
裴应哲骗他:“那是大狗的家,一会儿大狗就回来了,你要和它一起睡吗?”
捡垃圾的吓得打了个哆嗦,不说话了,默默跟紧裴应哲,不敢一个人走远了。
回去以后,裴应哲又把家庭医生喊了过来。
那医生看完出来脸色十分惊悚,问他:“裴总,您这是把人给打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他是我爸……”裴应哲对他的猜测很无奈。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前几天不是看一电影叫《毒液》嘛,那里面的反派就把流浪汉抓起做实验,我还以为……”那医生叨叨完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啊?他是你爸?他怎么可能是……”
裴应哲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别废话了,他手臂上是被人用拐棍打的,严重吗?”
医生清了清嗓子:“还行,你给抹点跌打损伤膏吧。他今天淋雨了吧?估计晚上发起烧来得打点滴。”
裴应哲皱了皱眉:“那你今天别回去了,就在客房住一晚上吧。”
药浴过后,裴应哲给他爸上药。
之前捡垃圾的在身上套了好几层旧衣服,穿得鼓鼓囊囊,裴应哲估错了尺寸,让助理买来的衣服大了一号,领口、袖口都空空的,够塞下两个他了。
捡垃圾的很拘谨地坐在床边上,撸起袖子,露出两条骨瘦如柴的手臂。裴应哲特意把手捂热了,挤了点药膏在手心上慢慢搓开。
捡垃圾的有些好奇地盯着看,在大老板家里他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有一个好大的碗,水烧开了会咕嘟咕嘟冒泡泡,他不知道那叫浴池;
一楼有个黑色的大木箱子,打开盖子居然会唱歌,他不知道那是钢琴;
还有大老板手里拿的方方小小的东西,这个他知道!是手机,可以和老远之外的人说话。
裴应哲把药膏抹到他手臂的淤伤上,捡垃圾的疼得往后一缩,然后抬眼偷偷看了看大老板的眼色,又灰溜溜地把手放了回去。
他怕大老板生气。
捡垃圾的明明能忍下来受伤时候的痛,却有点受不住上药的痛。
因为他经常受伤,但是他没抹过药。
“别怕,抹了药才能好,抹了药就不疼了。”裴应哲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颤,低下头轻轻给他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