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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为什么啊？&rdo;

这一次，换成林卓尔跪在宋世骄面前了。

林卓尔握住了哥哥放在膝上的手。那是一双冰凉而修长的男人的手。这双手从前曾经牵过林卓尔无数次，掌心里总是有着源源不断的汽水零食和糖果，后来，这双手又在林卓尔的心脏和身体上温柔游走。只是轻轻的一个抚摸，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灵魂。

&ldo;哥哥，你为什么非要把公司弄到手里不可？&rdo;林卓尔的语气好像一个劝人向善的长辈，&ldo;爸爸不是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rdo;

宋世骄定定地看着他：&ldo;可是我不喜欢啊。&rdo;

&ldo;什么？&rdo;

&ldo;我不喜欢别人来安排我的生活。我不喜欢别人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我再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了。&rdo;

林卓尔难以置信地说：&ldo;可是我妈妈什么都不懂，她根本不会逼你去做任何事情啊。&rdo;

宋世骄摇了摇头。

他的缄默让林卓尔好害怕，他好像不再是林卓尔一直认为的那一个人了。

&ldo;哥哥，你到底是怎么看我和我妈的？你和你的亲生母亲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是在爸爸生病以后吗？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rdo;

&ldo;你有问过我吗？&rdo;宋世骄低声道，&ldo;如果你真心想要了解我哪怕只是一次，你就会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和我妈有联系的事情也不至于令你如此费解。&rdo;

林卓尔打了一个颤。

他好害怕哥哥现在的眼神，从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哥哥的这种眼神。哥哥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就好像他是一个跟他完全不相关的人。

&ldo;哥哥真的喜欢我吗？&rdo;

林卓尔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ldo;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怎么会对我妈做那样的事？戒赌有多难你不知道吗？&rdo;

宋世骄淡淡一笑：&ldo;你妈早就是一个赌徒了。&rdo;

林卓尔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ldo;我……我高考前的那个晚上，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才碰我的吗？

&ldo;是的。&rdo;宋世骄几乎是习惯性地重复了一遍那个他重复过无数遍的标准答案，&ldo;这还不足够吗？&rdo;

&ldo;不够啊，已经不够了……&rdo;

林卓尔终究还是哭出了声，眼睛变得红通通的。

他握紧了哥哥的手，仰着脑袋一边哭一边说：&ldo;我要你爱我啊。&rdo;

宋世骄定定地望着他：&ldo;我做不到。&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不爱你。&rdo;

这恐怕是宋世骄第一次说出真心话。

那一刻，林卓尔呆住了，眼泪水挂在腮帮子上打着颤儿。

宋世骄用温热的指腹帮他擦掉了眼泪，慢慢地说：&ldo;我根本不想跟你还有你妈住在一起。我想和我的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你们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吗？没有啊。爸爸要我每天送你上下学，他要我一下课就去关心你，他要我做你的哥哥，可我不想做哥哥，我只想做我自己。&rdo;

&ldo;哥哥……&rdo;

他好像在央求他不要再说了。

他却还是在说。

好似着了魔一般地将十几年来的真心话都说出了口。

&ldo;因为是哥哥，所以我做那些事情都是理所应当。没有人在乎我的想法，没关系，爸爸让我做的那些事，我全都做了，这还不够吗？你们还要我一边做这些事，一边打心底里爱你们？我做不到。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这样，但我做不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