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结分明的手指伸出来,敲了两下车壁。
庄牧驾着马车停下来,又听里面的人淡淡一声:“回去。”
马车飞快的又往回跑,洛长安看着对面的人一脸的期待:“珩……珩哥哥。”她看着对面的人拿出一颗药吃了下去。
驱寒毒的药丸不能多吃,暂且能就坚持两个时辰,但时辰一过就是加倍的冷。
洛长安看着他吞下,再看马车又往回跑,瞬间就明白了:“珩哥哥,我没事,我不需要了……”她推着轮椅上前,揪着他的胳膊,紧张得都在颤抖:
“您别回去找淑贵妃娘娘,她真的没对我做什么。”洛长安的眼中还含着泪,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像是颗核桃。
仰起头满脸都是哀求:“侧妃就侧妃,只要能在珩哥哥身边,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马车驾稳停了下来,陈珩起身解下身上白貂皮的大氅,弯腰将她抓住胳膊的手一点一点扒开了。
“我是去拒绝母妃的。”
陈珩偏头咳嗽了一声,面上神情却是冷的,他低头看着轮椅上的洛长安,一字一句,直白却又残忍地加了一句:
“我想,我不能娶你了,长安。”
——
太子妃头疼,昨日太子回来得晚,倒是去广阳宫去看望了一番,只前脚刚去,后脚赵良娣的那儿就派了人过去请。
说是赵良娣身子不适,要殿下过去瞧瞧。太子刚坐下没多久,便又去了赵良娣那儿。
“这赵良娣平日里也不去请安,殿下去谁那儿她都不管,一去太子妃那儿她一准不舒服。”玉笙躺在美人榻上打着扇子。
“听说昨日披香殿还请了太医。赵良娣身子弱,又是看太医,又是熬药的披香殿闹了一个晚上才歇下来。”
冬青捧着碗羊奶来,正是盛热的时候,玉笙摇着团扇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
“主子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昨日被梁昭训气的。”三七在一边绣着针线活,一边道:“主子昨日送了碗汤去书房,梁昭训立马就跟着去送。”
这一举一动,都在外人的眼中,主子开心才怪呢。
“昨日让小元子看着,知道是谁去梁昭训那儿通风报信了吗?”冬青点了点头:“是春雨,主子您前脚刚吩咐去御膳房,后脚她便出去了。”
“我待她们不薄。”
玉笙也是苦来的,自小就没爹没娘被牙子给拐了,后又被卖了做瘦马,学得尽是些伺候男人的手段,幸好她生得好,被挑中送去了月楼中,不然她哪里会学得琴棋书画?
又哪里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