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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我用左手握刀。因为只有用这只手才能把刀刺向准确的方位……我的右手比较有力……以我的右手使劲压在左手上……等一等!就像这样……我的右手抓住左手手腕……我捏碍非常用力，因为我很激动，知道它就要刺痛……我捏得太用力，捏青肿了自己的手腕。&rdo;

他漫不经心地把小刀扔回到桌上。

&ldo;当然，如果你接受设想出来的事实……那么你也会接受加莱是自杀这一看法……但是，他的胳膊没那么长，可以握一把手枪在二十英尺外的地方向自己的脸开枪，是不?

&ldo;同你一样，他们说，从前在军队里，让我们再想想其他的情况!&rdo;

圣-伊莱尔仍然勉强地微笑着。不过他的眼睛瞪视着，目光不断地转动，始终不离开梅格雷。梅格雷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做了许多谁都会那么做的没有意思的动作，如拿起粉红色的卷宗，打开，又合上，把它塞在绿色卷宗下面，然后又突然走过去，变动一下死者的一只鞋子的位置……

&ldo;跟我来……对，从窗户里出去……现在我们在蕁麻巷里了……让我们想像一下，这是星期六黄昏，这是晚上，我们可以听见集市的喧闹声和游艺打靶场的声音……也许还能看到旋转木马忽隐忽现的灯光。

埃米尔&iddot;加莱已经脱去外套，他登上了墙头，对他这样年纪的人来说，况且他还有病。体力受到了影响，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跟着我。&rdo;

他带着他走到园门那儿，打开，又把它关上。

&ldo;给我钥匙……好……这扇门是关着的，钥匙总是放在那儿两块石头中间的缝隙里……你的花匠亲口对我说的……现在我们在你的别墅里了……别忘了天很黑……记住，我们只是在试图弄明白某些证据，或者说，我们是在确证一些矛盾的证据，适合……请从这儿走!现在我们设想一下，在花园里，有一个人由于埃米尔&iddot;加莱在做的一切而感到焦急，一定有好几个人在焦急……加莱是个骗子……天知道他还得对什么负责。

&ldo;在墙的这一边，当时有一个人，像你或我这样一个人，他注意到加莱那天晚上很紧张，也许知道他已处于绝望的境地……这个人，我们暂且把他叫做x吧，像在代数中一样，他在墙边走来走去，突然他看到了埃米尔&iddot;加莱，那个化名为克菜芒先生的侧影出现在墙头，没有穿外套。从房子那儿你能看到这一段墙吗?&rdo;

&ldo;不……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rdo;

&ldo;我指的是什么?我什么也不指。我们只是在开展调查，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假设改上百次……等一下!我己经改变假设!x不是在走来走去……他看到了那些圆桶，他没有翻过墙去弄明白墙那边在发生什么事，而是拉过一只圈桶，站了上去。就在这时，埃米尔&iddot;加莱的身影出现在夜空前……

&ldo;两个人没有说话，因为如果他们有话要说，他们早就互相走近一些了。要听到离开三十英尺远的说话声，你不得不说得很响……再说，两个人在这种奇怪的处境里相遇，一个站在桶上，另一个在墙头上，他们都不想引起注意……此外，x是在暗处，埃米尔&iddot;加莱没有看见他，加莱从墙上下去，回到他的房间……

&ldo;想到这儿，情况变得比较困难了，除非我们假设是x开的枪……&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梅格雷已经爬上圆桶，又笨拙地下来了。

&ldo;给我打火。好。你又用左手了!现在，我们不去考虑是谁开的枪，我们继续顺着x走的路线走下去……过来……他从这儿取出钥匙……打开院门……不过，他预先到什么地方去了一下，拿了橡皮手套。你得去问问你的厨子，她是否带橡皮手套拣菜，手套是不是已经不见了……她的脑子清楚吗?&rdo;

&ldo;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rdo;

远处响起了一声滚雷，但是雨一滴也没有下。

&ldo;让我们继续讲下去!现在院门已经开了，x走到窗子前，看到了尸体……你看，埃米尔&iddot;加莱死了……在开枪以后，立即用上了小刀，医生说得非常肯定，血迹证明了这一点……嗯，我们原先认为，从所有的表象看，这一刀是受害者自已刺的……

&ldo;在壁炉里，有一些烧焦的纸片，还是热的，我们发现加莱的火柴也在那儿……

&ldo;那个x在手提箱里翻找，也许还翻了钱包，他小心地将钱包放回死者的口袋里，离开了房间，他忘记锁上院门，忘记把钥匙放回原处了……然而，钥匙还是在草丛中找了回来……&rdo;

梅格雷有一会儿没有向他的同伴看一眼，此时注意到他显得不安。

&ldo;好……还没完呢。我觉得我还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案子……既那么复杂同时又那么简单……我们知道，不是吗，那个把自己叫做克莱芒的人是个骗子……我们发现他把所有行骗的证据都销毁了，好像他预料到要出什么重要的、决定性的事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