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问王爷信不信我,而王爷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为了将这件事的真相压下去,没有给我任何辩驳的机会,就让堂堂一国三品诰名妇人,跪在了侧妃的院子门前。&rdo;她轻笑了一声。
他薄唇紧抿,凤眸复杂,&ldo;除了庄南烟,你动任何人,本王都不会插手。&rdo;
&ldo;可偏偏任何人都没有动我,唯独她庄南烟。&rdo;她冷声强调道,眉头紧锁。
他目色灼灼地看着她,喉结微动。
&ldo;昨夜我问你信不信我,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我没有拿出这根银针,也不是懦弱。&rdo;她抬眸,冷冷看着他的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ldo;而是想要告诉你,我若不反击,你所谓的爱,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人心里,根本不能保我周全!&rdo;
他凤眸一怔,看着她倔强而清冷的眼眸,神色凝重。
&ldo;给不起,就放手吧,王爷。&rdo;她唇角浮起一丝笑,淡淡的,又仿佛带着一丝哀伤、嘲弄和无奈,&ldo;从今往后,你的侧妃,你去保,我的周全,我来护。&rdo;
他紧握着袖中的手,内心煎熬而痛苦,久久也不能做出抉择。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打开,面容憔悴,勾起一抹复杂的笑,轻轻地说了一个,&ldo;好。&rdo;
起身,他走下阁楼。
凤灵夜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微冷,&ldo;多行不义必自毙,若她还来,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rdo;
他脚步微顿,停留了一瞬,举步离开了。
刚离开百善堂,冷鸢就从房檐上飞了下来,&ldo;王爷,沁妃高烧不退的病因查到了。&rdo;
他微微颔首,示意说下去。
&ldo;听下人说,王爷离开兰香阁以后,简萝从沁妃的被子里拿出来好几个暖手炉。&rdo;冷鸢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色。
他神色讳莫如深,却什么也没有说,只道了一句&ldo;回府。&rdo;
听人说,王爷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谁都不许进去,就连最得宠的沁妃,也被冷鸢挡在门外。
第二日早朝,他也借病请了假,一连三天都在院子里,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看见锦泷轩的下人不断抬着酒壶进去,又抬着空壶出来。
于是大家猜测,主子这是在借酒消愁,可他与沁妃伉俪情深,又有何愁可消呢?
第四天。
飞流直下的瀑布旁边,段君墨靠在一块大石下,坐在泉水旁,一手枕着头,一手握着酒壶,耷拉悬空在水面之上,凤目幽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冷鸢大着胆子凑了过去,&ldo;主子,内阁首辅席大人想见你。&rdo;
&ldo;不见。&rdo;他一口回绝。
冷鸢撇了撇嘴,&ldo;席大人说,主子若不见他,就让我给主子传一句话,他说太子和女主子结盟了,让你尽快&rdo;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酒壶猛地向他飞来。
他双眼一瞪,当即飞身一闪,堪堪躲过了。
接着,他一边飞到树上,一边还不怕死地继续说道:&ldo;让你尽快出去商议正事,管管女主子!&rdo;
段君墨起身,凤眸冷冷射向树上的冷鸢。
冷鸢一哆嗦,主子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不过幸好他武功好,打不着他。
段君墨留在府上的这四天,凤灵夜也未回府,一直呆在百善堂养病,二来也方便照顾百善堂里的事务。
不想段懿轩却是天天过来,对这个坐诊大夫仿佛有很大的兴趣,隔着帘子,为人把脉开药,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凤灵夜闲来无事,偶尔也会去他的小房间看看,看着小房间里排着的长长队伍,不禁揶揄他,百善堂其他大夫的生意,都被他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