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一吹,凤灵夜脸颊上的发丝垂落,露出了一条如红色蜈蚣的长长血痕,恐怖而血腥。
桃夭吓得失声尖叫了一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心一软,眼泪跟着夺眶而出。
段君墨跟着看了一眼,凤眸当即一紧,仿佛酝酿着浓浓的杀意,他抱紧怀中的人,身子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锦泷轩。
段君墨一路疾跑,步伐稳健,冲入自己的卧室。
旁边的下人一看,立刻跑了下去叫大夫。
不一会儿,他便又折返了回来,朝着屋内的段君墨禀报道:&ldo;王爷,太子殿下求见。&rdo;
&ldo;不见。&rdo;段君墨语气低沉,轻轻将怀中的血人放到床上,此时已有手脚快的婢女打来了热水,他立刻接过打湿的毛巾替凤灵夜擦拭。
她张了张苍白的唇畔,声音沙哑而难听,却又字字敲击刺痛着他的心,&ldo;你走。&rdo;
他手中动作一顿,盯着她冰冷坚定的杏眸,握着毛巾的手指微微发颤。
&ldo;你走走。&rdo;她抬起手砸在他的毛巾上,唇瓣一开一合,虚弱得毫无气势,可她清冷明亮的眸子,却盛满了浓浓的寒意。
恰在此时,前来禀报的下人谨慎地说道:&ldo;王爷,此事不宜声张,太子既然已知道了,让他来替王妃诊治最合适。&rdo;
看着她眼里的厌恶,他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成拳,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剑眉紧锁。
良久,他松开了手,起身,果断地走出了房间。
紧接着,段懿轩推着轮椅进了屋子,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温润而着急的凤眼瞬间一沉。
来到她身边,看着插在她胸口的金簪,伸手想拔出来然后止血,指尖却止不住地颤抖。
他垂下深邃的凤眼,仿佛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许久,才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温润,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慰道:&ldo;可能会有一点疼,你且忍着。&rdo;
她看着他,微微颔首。
他顿了片刻,一手拔下金簪,接着用沾着药粉的干布压上,缓了一会儿,这才松了手,看向她浑身被血水染红的下半身,眸光微沉。
&ldo;放心,我不碍事的。&rdo;她握着他的手,想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可没想到自己虚弱得连笑都很困难。
他拂了拂她的眉心,然后退到了门口,让桃夭和凤锦绣进来先她清理伤口。
由于那长鞭有倒刺,所以这伤虽不致命,但遍布全身,密密麻麻的,又带着血,依旧很骇人。
桃夭和凤锦绣进来以后,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当即红了眼,但又怕凤灵夜担心,只好忍住了泪。
&ldo;这庄南烟平日里看似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她的心竟然这般狠毒!&rdo;凤锦绣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愤愤地说道,有些难以置信。
桃夭跟了庄南烟时间最长,因此了解她,&ldo;她就是一个天之骄子,在庄府从小到大都是一颗耀眼的宝石,外表温柔似水,骨子里却比谁都清高偏执,她喜欢王爷,却又不甘被王妃比下去,所以才变得这般疯狂。&rdo;
&ldo;王妃是皇上钦定的,又是三品诰名夫人,如今还是女医士,她这般不问青红皂白地严刑拷打,王爷难道还要护着她吗?&rdo;凤锦绣觉得段君墨的偏心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桃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想必是知道一些实情的,但也不敢多说,只说了一句,&ldo;王爷是不可能看着她受苦的,除非他死。&rdo;
&ldo;为什么?!&rdo;凤锦绣想也没想,直接问道。
桃夭有些为难,没有回话,见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于是赶紧又抹上药膏,&ldo;这些事说来复杂,我也只知道一些皮毛,还不知道自己听到的是真是假,所以也不敢妄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