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去做了一次疤痕修复手术,现在应该不大看得出来了。”
“去哪做的?”陆行迟随口问。
“国外。”贝暖答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因为以前有人说过,邻国的疤痕修复做得很好,贝暖曾经梦想过,等以后有钱了就去做这个手术。
陆行迟闲闲地问:“那么长的疤痕,要想修复,应该会很贵吧?”
是很贵,非常贵。
贝暖只得答:“是挺贵的。”
“你哪来的钱?你爸爸留给你的?”
这不合理,上次贝暖还说过爸爸去世后缺钱的事。
贝暖并不上当,冷静地答:“我把家里的房子分租出去,攒了一小笔钱。”
贝暖紧张地等着陆行迟继续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来,他却没有。
他只探身上前,把贝暖轻轻一拉,就按进了怀里。
“没事了。”他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他的手掌很大,声音温柔,好像在安慰小孩。
贝暖趴在他宽阔温暖的胸前,紧紧攥着他衬衣的衣襟,鼻子有点发酸。
又怕真的哭出来,弄湿他的衣服,会被他察觉。
过了好久,就在贝暖平静下来之后,陆行迟也刚好放开了她。
“太晚了,你睡吧。”他说。
陆行迟不再问问题了,警报解除。
他不问贝暖了,反而有的没的主动地说了一堆他小时候的事。
他的声线温和动人,贝暖安静地听着,整个人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屋子里只有蜡烛摇曳的一点光,坐在熟悉的床上,贝暖开始犯困。
走过千山万水,好像终于重新回到家里了一样。
困意渐渐抵挡不住,眼皮沉得抬不起来,贝暖却还努力地撑着。
“你睡吧,”陆行迟看出她在撑着不睡,摸摸她的头,笑了一下,“我坐一会儿就走,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贝暖并没担心这个,两个人早就不是第一次晚上独处了。
“那倒不是。”贝暖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我知道听着好像神经病,不过我就是忍不住想,说不定在这个地方,我爸爸还活着,会什么时候,忽然开门回来……”
陆行迟像是并不觉得她的话有多神经病。
他的语气郑重,“你放心睡,我帮你等着,要是你爸爸回来了,我就叫醒你。”
贝暖还在犹豫。
陆行迟承诺:“你爸爸应该有家里的钥匙,会自己开门,不过我会一直醒着,要是听见敲门,我就给他开。”
贝暖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一会儿就真的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