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不解,“那为什么回去关注了?”
秦苒抿唇,沉默。
温柏义练达老成地由她手中抽走病历,开始翻看,“说实话,我回病房也关注了一些东西,你猜怎么,”他狡黠地眨眼,“原来三甲医院作为带教示范,每个专业科室都要承担教学任务,除了本科院校,专科卫生院校也包含在内。也就是说,就算你隔绝来往,我们也会再见面。”
他说归说,手口同步反馈信息的功能练得十成十,秦苒薄薄一本病历,由拔牙到扁桃体发炎,各种就诊项目均在列,大脑完全纳入她的就诊记录。
秦苒想要夺回来,手指动了动,又忍住了,医生看病历再正常不过,好像自己才是那个不妥当的人。
“是嘛……”
“所以你没必要做的这么绝。”他收起调侃的语气,表情冷了下来。
“我没有……”
“哦,对,”他挑眉,假装信了她,“你是因为不小心发现怀孕了,怕吓到我,才会在凌晨无故消失,才会拒绝回复我的消息。”
秦苒手上空空荡荡,没有水杯没有病历,手无寸铁地接招,慢热属性难免慌张。她不想让他知道徐仑那晚来了,这完全破坏了那段美好的回忆。
秦苒被事情扰得焦头烂额,再在手术室门口遇见温柏义,心情复杂,人的气场跟着掉链,委屈地耷拉下肩膀,长发顺动势滑落,像一只无辜的垂耳兔。
温柏义叹了口气,没再咄咄,酝酿了好会,将话题拐弯。“他知道吗?”
她抠住木凳,“重要吗?”
“原来你也这么自私。”
他眼里的失望就像一把利剑。
“男人总是在面对自己基因传递的绝对性时特别容易共情,也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她几乎没有思考,直接甩包了回去,又在话音落下时向他道歉,“对不起。”
温柏义挤出苦笑,两手一摊,“没事啊,我习惯了。”
“对不起。”是她把光风霁月的他拽出轨道。
“不用,生育自由。”他讽刺地给予肯定。
她不是自私,对于拥有孩子或许没有准备,但失去它多少有些茫然无助,“我不想告诉他,有很多因素在。”
“说说看。”
“我见红了,”她强装镇定,努力把他当做医生,“书上说一般这样孩子不建议留。”
“医生也这么说?”
门诊医生说她如果想要卧床休息即可保胎。秦苒不再兜绕,“好,我就是不想要孩子,”她饿得有些犯恶心,“我生了孩子更是连鸡都不如了!”她撑住脑袋,努力维持都市人的体面形象,“我不想生。”
她生了就完蛋了。甚至她连父母都不敢告诉,所有人都会让她生。她在没想好婚姻的解决方案之前,孩子只会是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