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义见她胸廓起伏,怒意颇甚,安抚地点头,说:“好。”
话题严肃,气氛僵硬,温柏义这声“好”陡然插入,两人皆是一愣,噗嗤笑出声来。秦苒避开眼神,低啐,“神经。”关他什么事,好什么好。
“我只是通过男性共情,投了赞同你的一票。”他将报告翻转,送至她眼下,指着b超影像自嘲起来,“有过一点缘分的小家伙了,我都舍不得。你呢,你看看它,确定?”
他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确定了。”她点头。“你依然要为我保密。”
他试探地问:“其他事情也确定了吗?”
秦苒两手指尖扭曲地攥在一起,每一处都掐出痕迹。
温柏义看了眼时间,掏出软件点了杯咖啡,让她等等他,他的咖啡在做。
秦苒:“我可以不说吗?”
“可以啊,很正常,我们早就接受这是无解的事情了。”他叮嘱她,“流产之后记得好好休息,多吃点东西。”
“一般休息几天?”当一件事情不情愿时,人会反复找各种人询问,以求问到心中的答案,找到从心的借口。秦苒便是此类。
“医生说休息多久?”
“半个月到一个月。”她小声。
“那就遵医嘱。”
她挣扎,“我有个比赛,下月中旬要比。”“请假不行吗?”
“可以,”秦苒食指紧紧抠进拇指指腹,“但医生说病假上要写流产。”
写了流产就意味着学校老师不少都会知道她的隐私,可本地人关系盘根错节,她爸妈肯定会知道的,徐仑也瞒不住,她不想把事情搞得复杂。
温柏义眉宇轻蹙,“什么意思?”
他们声音都不高,胳膊肘搁在高台不远不近。属于城市的嘈杂背景音按下静音键,咖啡豆颗粒在机器里滚动,宛如海涛翻涌,“温柏义,能帮我一个忙吗?”
“假条吗?”他问。
“嗯。”她鼓鼓嘴,对于向他提出请求自觉羞耻,“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就算了。”她低声道歉,“对那天不告而别,我很抱歉。”
“没事。”他轻松地说,“小事。”
秦苒说学校需要挂号单、门诊病历等一系列证明,因为面临学校极其重视的比赛,如果此风口浪尖请假一定要说得过去的病因,否则组长会不高兴的。
温柏义说:“我们泌尿外科如果有什么病开假条的话也就是泌尿系统感染,一般是三天到七天,当然似乎不严重,我可以帮你去找急诊的同学开上呼吸道感染的假条,说发烧。”